张太后心里乱成一团,每次会议,文官这边都是在步步紧逼,要按年初皇帝病重的预案进行,这些人,真是巴不得皇帝马上死去。

算了,老身不开这个破会,反正都这样了。

“你,你,你……”张太后捂住胸口,重重摔在椅子上,顺理成章晕了过去。

“太医快进来!”

“快扶住太后!”

……

听着宫里到处大呼小叫的声音,张太后咬紧牙关,任人把她抬回去。

慈宁宫。

张太后屏退了其他的人,只留下了自家兄弟两人。

“你们说,这事应该怎么办?”张太后靠在床头,哀怨说道。

张鹤龄跟张延龄对了一眼,也是脸有苦涩,“太后,那高人只说朱厚熜不可取,但并没有说谁能信任。”

“你这五千两银子也太好骗了!”张太后也了解他兄弟的能力,但事到如此,也是只有自家兄弟能依靠。

张廷龄心里补了一句,是一万两。

“那人的确是厉害,许多事情都说得准,要是朱厚熜上京,我们张家也就完了,这,这不贵。”张鹤龄也是很心疼钱,但并不怀疑人家忽悠他。

“哼!”张太后瞪了张鹤龄一眼,“你就没问他,谁是最好人选么?”

“问了,人家说天机不可泄露。”张鹤龄摇了摇头。

“那这种人,你还放他走了?”张太后追问。

“他是去海外找神药去了。”张廷龄说道。

“这,你们两个都信!估计是骗你们两个就跑了!”张太后突然觉得可笑至极,大明皇帝的归属,居然被一个骗子忽悠。

“绝对不可能!”张鹤龄和张延龄异口同声。

张太后这下心里也没底,两兄弟虽然并不靠谱,但也不会在这事上欺骗于她。

要是朱厚熜不能选,那到底选谁好呢?

“益端王!”张鹤龄说道。

“朱祐槟?”张太后问道,“这个合乎礼制么?”

益端王朱祐槟是明宪宗的第六子,就藩建昌府(今江西省抚州市),生性俭约,吃素食,喜读书史。

他是大明燕王系中身份最长的皇族后裔,因此在嘉靖初年(至十五年),益端王是事实上明朝皇位的推定继承人。

“根据《皇明祖训》中“兄终弟及”,当今皇上无后,自然是从堂兄弟之间选择继承人,杨廷和选择朱厚熜不就是也按这个的么?”张鹤龄说道。

“既然他可以选择朱厚熜,我们也可以选择益端王之子朱厚烨,也是合乎祖训的。”

张太后看了张鹤龄一眼,说道,“你就能确定朱厚烨上台后,不会对我们不利?”

张鹤龄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杨廷和支持的,我们都必须得反对,现在我们去捧朱厚熜,也落于下风,还不如新捧一人。”

张太后思索良久,也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一时下不了这个决心,挥挥手说道,“我累了,明天再说吧。”

张鹤龄很明白姐姐的性格,知道这事姐姐已经听进去了,便拉着张廷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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