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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隔着很远,都能看到血色的身影在黑暗之中猩红光芒。
不仅是郑泽,就连明珠夫人都如同避嫌一般,后退了两步。
使得郑泽瞟了他一眼,不过没有多说什么。
相比于明珠夫人,面对血衣侯显然需要拿出更慎重的态度,各种思绪在脑海中犹如电流划过。此身上揽过的因果越多,他们越接不住。
两人同时看向那张苍白面孔,那血色童孔只是略微扫过明珠夫人,他便了然这女人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随即将目光放在郑泽身上,眼中流转着摄目的红芒。
“你很不错!”
最开始,这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角色,动辄牵扯天下的人,对于那些藏在阴暗中的虫子,谁会理会?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的呢?
纸张?百越?流沙?
总之,也不过是稍稍能够让人正眼打量一二而已。所以会有那次在紫兰轩门前的埋伏,略微试探一下,发现也不过是砂砾堆积而成的高塔,随风一吹,一切都将消散殆尽。
抬起手挥了挥,监牢中的黑色阴影悉数退去,郑泽也缓缓站起身,“能让侯爷称赞,想必是真不错。”
听着他们一人一句,信息缺失的明珠夫人显然难以琢磨其中意味,不过还是在一旁竖着耳朵默默倾听。她发现此时竟有一种进退两难之感。
如果白亦非是来放走他,那么意味在刚刚的赌约中,自己输了个彻底。可若是来杀郑泽的,她又有一种投资打水漂的失落,那时自己……
血袍背负着双手,苍白的发丝条理可循的披落在身后,他就站在那,进一步能让人感到恐惧,退一步又让人觉得神秘,“为了不被大网捕捉,鱼儿在自己的身上镶满刀剑,以便割开渔网。你觉得,这条鱼又能活多久呢?”
他的话显然是隐喻着什么,明珠夫人低眉思考。
郑泽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回答,而是提出另一种思路,“在身上镶刀剑的鱼,侯爷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不是渔人在一条鱼身上披上满是尖刺的铠甲,任其在水中扎到更多鱼,最后一网打尽,为第一只鱼取下铠甲呢?”
闻言,那如同万年寒冰般的苍白面容上罕见得闪过一丝讶异,“有趣的想法,不过能用铠甲捕杀同类的鱼,恐怕会很狡猾,谁知道会不会听话,更何况它不是人喂养而成。”
很显然,血衣侯并不会轻易相信这种类似投诚的言语,这是一个毫无拘束胆大包天的人,若他是鱼,那也是一条会吃人的鱼。
从讨论鱼这个问题开始,郑泽就知道自己的事,白亦非他兜不住,所以二人更像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也没有什么剑拔弩张的样子,这让一旁的明珠夫人越听越迷惑。
什么鱼?
显然没有人为她解开心中疑惑,郑泽随口说道:“反正是路边捡的,渔人又没什么损失。而且他的水域就那么大,能跑到哪去呢?就当是合作,渔人能够捕到更多鱼,鱼儿能够确保不被捕捉,甚至会有更多食物,何乐而不为呢?”
只见血衣侯嘴角扬起显眼的弧度,难以捉摸其中意味,“猎人与猎物之间的合作,听起来似乎充满诱惑。”
闻言,郑泽也没多说,明珠夫人进来,压根都没把门关上,外面重兵把守,郑泽想逃也逃不远,反而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可郑泽只是摆了摆手,对白亦非说道:“想吃鱼的话,就让翡翠虎来找我。有些人床,我就不在这里住了。”
随即看了眼表情有些呆滞的明珠夫人,笑了笑,便与白亦非擦肩而过。
看着郑泽准备离开的背影,以及白亦非毫无阻拦的意思,明珠夫人心中一顿,什么意思,一条鱼就把他放走了?
察觉到郑泽转身时那意味难明的眼神,心情变得莫名复杂起来。
就在她神思不宁之际,听见白亦非澹澹说道:“等一下!”
她立即抬头看了过去,只见郑泽缓缓转过身来,疑惑问道:“侯爷还有指教?”
白亦非没有回答,只一个眼神,便有两名守卒走到中邓泽身边,当明珠夫人以为要将其抓回来时,白亦非开口说道:“你的故事很精彩,只不过你想成为故事中的人,还不够。”
这时候就连郑泽都有些疑惑了,什么意思?
没有让他疑惑太久,白亦非随即随即说道:“夜御数女而无疲惫,不是常人所能达到的境界。”
随着他开口,两名守卒同时打开手中抱着的玉盒,两只盒子里分别躺着一枚果子和一本册子。
白亦非的声音也适时响起,“而本侯的功法,不仅能令肉体坚韧,还能控制经脉敏锐,能达到远超书中人的境界。”
听完他的介绍,郑泽目瞪口呆,脱口道:“世间竟有这种好东西!”
不仅仅是他,就连明珠夫人都呆住了,表哥家族的功法何其重要,怎么会交给这样一个外人?
听到郑泽由衷的赞叹,就连血衣侯也不禁满意地点点头,抬起手指向另一个盒子里,“此果之中蕴含寒冰之意,百年难遇,吞服下后修炼此法可事半功倍,就当是本侯送你的礼物。”
当他说到一半的时候,郑泽就将手伸到玉盒之中,拿起果子便扔进嘴里,嚼吧嚼吧吞了下去。
这一刻,就连血衣侯都惊讶了,“你就不听一听功法的缺陷?”
郑泽一边拿起册子,翻阅了两遍,一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少女鲜血嘛,小事一桩。”
从明珠夫人俏脸上的惊恐神色来看,这功法大概确实有白亦非说的那么离谱。至于少女鲜血,为紫兰轩打出响亮的名声后,规模能扩大到什么程度,郑泽自己都不清楚。不仅如此,能随手捧红紫兰轩的他,已然是天下青楼勾栏最梦寐以求的客人,为伟大的郑泽先生献出一点鲜血,很难么?
将册子里的内容记住后,郑泽将其放回原处,便摆了摆手潇洒转身离去。
“侯爷的礼物很特别,我很喜欢!”
望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而白亦非丝毫没有留住他的意思,明珠夫人忍不住开口,“就这么让他走了?”
回过头,白亦非瞥了这位表妹一眼,“不然留下来,陪你过夜?”
言语中不乏挖苦之意,可明珠夫人也顾不上这些,直接问道:“不仅如此,你居然还将家族功法授予他人,要知道……”
没等她说完,便被白亦非开口打断,“那也比用身体交换要高明无数倍,怎么,感到害怕了?”
闻言,明珠夫人冷冷一笑,“表哥,你就希望他永远无法弥补功法的弊端,成为和你一样的人吧!”
说完她也不准备继续待在这里,便要离去。
不过白亦非让人送给她一本薄册,满是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先一步离开。
手中拿着册子,明珠夫人却无心翻看,想到刚刚郑泽只是随意翻看了几眼,未必真的记住了。
回去途中的她只能如此安慰自己,否则的话,她有些害怕被郑泽弄死在床上。除此之外,还要搞清楚他到底是如何轻描澹写从白亦非手中逃脱的。她感觉今天仿佛是一场戏,她是戏里的小丑。
而血衣侯同样想过郑泽有没有记住功法,但他不担心郑泽不会练,果子可没那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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