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亓没好气的道:“先皇埋下的隐患太多,锦绣军的案子,出身言氏的皇子,谢氏的冤屈……还有朝臣们怪异的态度,这些总要清理的。”
<div class="contentadv"> 剜肉剔骨,血流成河。
这是必经之路。
说到后面,荀亓摆手道:“反正你别管太多,照顾你娘和自己,其他的,有我。”
荀泽礼看他说的轻松,眉间愁云不散,满是疲倦,当下不忍再添麻烦,默默的点了点头。
同样的场景,在许多府宅中上映。
不论底下如何波涛汹涌,登基大典的筹备有条不紊,仪典前两日,陆珩收到了一封传书,看到后,硬生生捏断了手中的兰花扇。
津无度站在他身旁,看到那眼底的戾色,心中怵寒。
“公子……”
“回府了吗?”
陆珩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恶意,津无度知道他问的是谁,忙道:“家主在书斋。”
他还未抬头,一阵风从眼前刮过,已无人影。
陆珩到书房时,那人还在桌案前写条陈,是关于税政方面的,他轻扫了眼,没说话,整个人阴影压在桌前,盖住了陆初清。
“谁让你进来的。”
陆初清语气冷淡,陆珩盯着他,直到他的眼神逼得陆初清不得不停笔抬头。
父子俩视线交错,一样的阴沉。
“宫里的那个,究竟是谁?”
陆初清蹙眉,“你说的什么浑话。”
“早些年,你借着巡盐的名义,让人假扮成你四处走动,实际上却是去了康茂,以教书的名义逗留在那商户家中。”
“你派人查我?”
陆初清眉头紧锁,“谁给你的胆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父亲你将他的身世做的那般无懈可击,我只能另辟蹊径。”
陆珩嘴角的弧度放大,眼中却是冰冷,“我不查怎么会知道,在这世上我竟然还有一个弟弟。”
让他冲锋陷阵,流血拼命。
身陷阴谋诡计中满身泥泞。
最后却是替他人铺路!
“你在胡说什么。”
陆初清凝视着他,“兰幽,你最近越发不听话了。”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
陆珩一把扫掉桌上的笔架和砚台,噼里啪啦的响动过后,他俯身撑在桌上,隔着桌子,与陆初清对望。
“那根本不是离宜的儿子,那个孩子早在他半岁多时就被你派人杀了,然后送了一个易容成他模样的孩子顶替他,随着年岁渐长,逐渐脱去面具,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根本查不出破绽。”
“现在活在世上的,是你和一个歌姬生的儿子,那歌姬产子后被你所杀,尸骨就埋在你们俩相见时的淮河杨树下。”
“你还要狡辩吗!”
陆初清除却早先的愣怔后,之后的反应尤为平静,余光睨着地上的物件,沉默许久,低声道:“你又何必非要刨根究底,装糊涂不好吗?”
陆珩想过他会惊慌失措,会措辞狡辩,会安抚,会暴怒。
唯独没想过他这样平静的问他,“装糊涂不好吗”?
他像个傻子一样被摆弄多年,真相挖出的那刻,竟不配拥有半点歉疚和怜惜。
陆初清看着他卒然裂开的表情,继续道:“你知道也好,日后,你要好生扶持阿瑜。”</div class="contenta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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