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三李四的领路下,一伙儿人毫不绕路的在酸枣门附近找到一家夜市,众人在一处香辣罐肺的摊位上坐下。

史进怕摊主怠慢,先预付了三贯银钱,让他将吃的尽管摆上,再去帮忙买些酒水来,等吃完之后算账,不够他再添补。

“公子仪表堂堂,想来不是常人,敢问高姓大名?”等史进张罗完坐下,张三问道。

“在下景云,华阴人士,年少时立志要转边大好河山,了解各地风土人情,今日终于来到东京城,想着找个本地的向导领着,想快些熟悉帝都的乡土人情,所以才打听到了贵兄弟。”史进报上自家名号。

“公子可是那个给灵香姑娘赠诗的景云?”李四惊奇的问道。

“若李四兄弟说的灵香姑娘是邺城的,那确实是在下。”史进笑着回道。

“公子好文采,听说邺城那边年前发生动乱,不知你和灵香姑娘最后怎么样了?”李四满眼八卦的神色,其他泼皮也跟着凑近一些,期待史进的答案。

“动乱发生后,在下就带着灵香姑娘逃离了邺城,在一处安稳地方将她安置,等某完成年少志向,便将她娶进门。”史进没有吊大伙儿的胃口,直接说了真实情况。

“公子真乃性情中人,又能放下身段与我等泼皮同桌共食,俺张三不知怎么表达心里感受,只这杯酒敬公子,恁有事尽管吩咐我等。”边上的张三看史进毫无架子的和他们兄弟聊天,眼神中没有半点不屑,忍不住感慨的说道。

“张三兄弟言重了,大伙儿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哪有什么高下之分。来,大伙儿一起共饮此杯。”史进举杯说道。

喝完这杯酒,双方也熟络起来,史进便开口问道:“刚才看你们与那个叫什么曹飞的争吵,牵扯到你们的祖宅,张三兄弟,能不能给在下说说,到底是什么缘故起的冲突?”

“还不是那个小人得志的太尉高俅逼的,此人发迹之后在军中四处敛财,前些时日看上俺们这些破落军户住的地方,因这里离岳庙***日里人来人往极为热闹,便想霸占此地建一座酒楼。

可他竟不想花钱按市价跟俺们购买,只想着用一点军中的蝇头小利来强换,这俺们怎么可能同意。

要知道,俺们这些兄弟,之前哪家不是在军中谋生活,可几十年下来已经破落如此,若同意高俅的条件,俺们以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在军中又没靠山,到时才真的落得两手空空,无安身之地。

可笑那曹飞小儿还洋洋得意,以为自己占了多大便宜。”张三一口气将前因后果全部讲完,自个儿愤愤的饮下杯中酒。

史进听完,暗自感慨张三是个聪明人,不愧是在市井中摸爬滚打的,想来刚才能轻易信任他的说辞,怕不是因为单纯,而是义气使然,再加上他折节下交带来的冲击吧。

“那各位兄弟准备如何应对,在下虽然初来乍到,却也听说那高太尉好大的威风。”史进问道。

“还能怎么应对,硬挺着呗,除了让俺们找不到活计,看那高俅还能把俺们怎么样。”李四接过话茬,赌气的说道。

“众位兄弟没想过离开这东京城吗,或是在城内找一个靠谱的靠山,不然日子确实难过。”史进说道。

“公子说的没错,可俺们这些泼皮破落户,没有跟脚,到哪里都是被人看不起,还不如留在东京城,好歹有个住处。”李四叹气道。

史进见状便不再提这茬伤心事,只和大伙儿饮酒闲聊,八卦这东京城里的奇闻异事。

一个多时辰过去,众人都吃了肚圆,史进跟摊主会了钞,见时辰不早,便和张三李四等人告辞,直回客店休息去了。

而此时的种彦崇在家里正为一张请柬犯愁。

他实在想不明白京城里勋贵家公子不去练习武艺,偏偏爱学一些文人搞宴会,最离谱的是还要学人家吟诗作对。

种彦崇因初来京城,又是同样的武将世家出身,一开始还高高兴兴的去参加了几次,希望结交一些朋友,哪知会是那种情况。

他一个不爱舞文弄墨的武将,在里面反而成为异类,没少被人嘲笑,谁想今晚又接到请柬,明日在樊楼设宴,请他参加。

种彦崇现在为难的不是去不去的问题,早跟二哥约好,这破宴会肯定是不去的,只是大家的吃饭地点都在樊楼,他担心会遇到那群纨绔找茬,影响和史进的饭局。

他左思右想,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不行明日早些过去,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至于寻个雅阁,没有提前预订是根本不可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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