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能帮我?”

汪思柔对此表示怀疑。

桑落道:“那当然,你大表哥在我家求学,他平日里最听我”

顿了一下,桑落才接着道,“最听我父亲的话。”

“父亲最疼我了!”

汪思柔是个脑子不会转弯的,但凡她深想一下,就会觉得这话漏洞百出。她要嫁大表哥,再怎么使力也使不到建德长公主身上。

可她当真信了,且深信不疑。

唯一一点犹豫是,“你为何要帮我?”

桑落笑得温柔,“因为我喜欢柔儿啊。”

一句话,成功将汪思柔的脸染红了。

从那之后,汪思柔便成了公主府的常客。

可她比桑落还不求上进。

桑落起码还能在书田斋里坐半晌,她是一刻也不愿意进书斋的,宁愿在浅云居同青黛一起八卦,也不要听顾先生念之乎者也。

这叫顾清裳越发鄙视,果然是跟顾桑落这个上课偷看小黄书的做朋友,一样的不学无术。

她是绝不肯承认内心深处对春日里扑蝶赏花的嫉妒和向往。

章熙最近练武勤奋得很。

每日卯时起,去校场操练,直等到近辰时,才洗漱用膳,跟先生一起上课。

锻炼叫他身板壮实不少,个头也窜得快,已经快与顾斯年齐平。

这日,拳脚师傅教他剑法,对战时不意划伤了他的左臂。左师傅对此诚惶诚恐,章熙倒不甚在意。

刀剑无眼,他受伤概因他技艺不精,怪不到别人头上。

自除夕那夜过后,章熙便不肯再叫竹西给他上药,但凡伤到哪处,都是去浅云居找妹妹。

桑落的手法也愈发娴熟,一双小手又轻又快,渐渐不再弄疼他。

但今日这伤不同,见了红,他怕吓着桑落,章熙原本打算回自己的院子,谁知半道上被桑落瞧见,被带回了浅云居。

桑落盯着他臂上的口子看了半晌,说道:

“脱衣服。”

一句话倒叫章熙扭捏起来,“这样不太好吧”

“你不脱衣服怎么上药?”

章熙只好乖乖将上衣脱了。

头一回对着女孩子光膀子,即便是自己的妹妹,他也有几分羞臊。

耳朵尖悄悄红了。

可还不等他害完臊,妹妹又说话了,“你做什么脱光?脱一边袖子就好了。”

这下章熙不知是该羞还是该窘。

面对桑落,他真是没有脾气。

逗完了章熙,桑落用清水给他清洗伤口,在伤口处薄薄涂上一层伤药,怕弄疼了他,她动作极轻,人也离得近,呼吸轻轻拂在他皮肤上,又痒又麻。

他抖了一下,桑落以为碰到了伤处,更是十二万分小心,对着伤口轻轻呼气,章熙便觉得那股麻痒顺着胳膊一路传回了心尖。

舒服的他觉得再挨两剑都值得。

果然还是妹妹会疼人!

自此往后,章熙大小伤口,都叫桑落包扎。哪怕是桑落进宫不在家,他宁肯忍着,也不要其他人为他包扎。

只要他到浅云居内室先脱衣服,不光桑落,连青黛都知道他又受伤了。

寒来暑往,匆匆入了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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