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看着,心中沉了一下。

席间,琅环有着少女的活泼,她今岁将将十八,正是开朗的时候,周广炤也是她进了郑王府的门才看清琅环的模样,单凭容貌,就能看出来她同郑王妃是亲姐妹。

周广炤不禁有些怀念起自己在北周初见南莹庄的时候,她那时比如今的南珺汐还小上一些,却是沉稳大方,庄重中带着北周特有的豪爽不羁,也是十分的夺目。而那时,自己的兄长还尚在人世,会在自己远行之时殷殷叮嘱。

心中感慨,周广炤言语间就带了出来,“公主如此性情,倒叫本王想起了王妃当年也是这般青春活泼。”

南珺汐心中对这个姐夫印象很好,便笑吟吟地谢过。倒是南莹庄的眼眸暗了暗,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随即又敬了周广炤一杯酒。

家常筵席,就算是接风也不会延续多久。

晚间,南珺汐缠着南莹庄说话,周广炤倒是哈哈一笑,就大方地出让了房间供他们姊妹叙话,只是走之前特意叮嘱了南珺汐明早不要忘了进宫拜见皇后。

陈嬷嬷回到房间,有些深思,长安见祖母闷闷不乐,不知是为何,心里担忧。“嬷嬷,您怎么了。”长安问的小声。

“今日琅环公主到访探亲,从头至尾,侧妃都没有现身,殿下也没有过问。也许,殿下没有那么宠爱侧妃吧。可怜她还那么小,入府做了侧妃,若是殿下现在就有些淡了,她往后可如何是好啊。”陈嬷嬷对萧媛是真的有几分真心的,心中只是怜惜这花一般年纪的姑娘。

长安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半晌才答,“侧妃是个有福气的人。您常说各有各的缘法,嬷嬷就别再操心了。”

“哎,殿下难得有个真心为他的人......”陈嬷嬷喃喃道。

萧媛穿着寝衣翻看着周广炤送的这些粟州的小玩意。看着看着倒也有几分野趣。

周广炤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萧媛钗环尽褪,一头青丝在灯下随意把玩着自己送的东西的娴静样子。又家常又温馨。周广炤快走两步,一把将萧媛抱住。

“怎么一副要入寝的样子,今日倒是全然不打算等我?就这样不在意见不见我?”周广炤声音轻轻,质问里还有些委屈。

也难为他这样问,周广炤满打满算回来三天了,前两天被演武比试的事情缠着难以分身,又惦记着叫杜放办的事,两日宿在外书房里,就匆匆同萧媛见了一面。

“王爷在忙正事呢。我怎好再让王爷牵挂。”

“说气话。”周广炤哪里不知道萧媛的脾气。

“今日人都到了正院了,也不现身,转身就走倒是快。”别人可能都没有注意,可萧媛转身的衣袂可是被周广炤看的清清楚楚。“不愿意去就不去。怎么连我也气上了。”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埋怨,心里也没有不高兴。只是想着王妃再端庄,可到底娘家远在北周,家中姊妹难得一见,我又何必去给人添堵。总归让她暂时忘却这些,只做个看到妹妹高高兴兴的长姐就好。”

周广炤倒是没有想到萧媛讲出这样一番话来。萧媛表面任性些,实则是因为胸无城府,想要什么便说什么,实则心中最是纯善柔软。家中娇养出来的女儿都是这样,可是总有不少人以为她跋扈不好亲近。

周广炤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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