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比到第二天,琅环公主的车驾进了城,王府虽然没有出迎,却是中门大开,周广炤下午特意没有去演武场,同王妃夫妻俩等在了正院里。
琅环乳燕投林般地扑进了南莹庄的怀中,姊妹俩热泪盈眶地激动着,想来也是,这十来年里,两人总共见了不到五回,琅环从七八岁的小女孩,如今已经是风华正茂的女娘了。
萧媛带着阿涓站在正院转角的廊下,看着院中的姐妹情深,终究没有现身。
郑王妃的亲妹妹难得来一趟,自己这个被当做的妹妹就不要再往上凑了吧。
阿涓担心萧媛心中吃味,宽慰道,“侧妃不必担忧,做不过这个公主也在京中待不了些时日的。不过就是开了中门迎进来,那又如何。”
阿涓不说,萧媛还没有往这方面想。听到“开了中门”这几个字,多少有些怅然若失。自己是侧妃,是给周广炤做妾的,哪怕说得再好听,入王府被特许走的正门,开的也是东扇的偏门。哪像王妃啊,嫁进来开的是中门,做的是执掌中馈的女主人,就连妹妹身份尊贵,来去也是中门大开。
算了,自己也不甚在乎的。
萧媛方才驻足及时,以为没有人看到自己,谁知回到院中时,岑元正在庭中张罗,见萧媛走过来,严肃的脸上也盛满笑意。
“侧妃,您可算是回来了。”
萧媛当然认得岑元,她认得周广炤身边的每一个心腹。“你怎么来了。护送琅环公主还顺利么。”
“顺利顺利,一切都顺利。不过卑职可不是因为护送公主才晚了的,卑职是护送旁的东西。”岑元退开两步,指着地上的几口箱子。
这些箱子刚才在正院里也有一些,却好像跟自己的又有些不同。
“王爷不叫你护着金尊玉贵的公主,倒是打发你看箱子。也真是。”萧媛顺口就嗔怪了一句,十分俏皮,“我方才瞧见正院里也摆了好些。”
“可不一样可不一样。”岑元连连摆手,“正院里的那些,那是一路上官员的一些心意,瞧着和咱们院子里的一样,可里头却是不同的。咱们这里,那可是王爷特意吩咐卑职从粟州花会上买的,还有两箱是给萧大爷的,算是王爷对岳家的心意。”
萧媛听着岑元嘴上说着咱们院子,心中十分妥帖,可是听到最后那半句话,又是虎着脸,“别浑说,王爷的岳家那是北周王,别嘴上没个规矩的招来非议。”
岑元诶诶了两声,点着头。也就是萧媛了,换了王妃只怕也是不能这样随意地同岑元说话。可是周广炤身边的许多人,都觉得萧媛这样家常的样子才好,王妃是北周的公主,跟大齐的人总是隔着一层。
院子里的箱子一个个地打开,那几口大箱子里都是些粟州名贵的东西,萧媛自小在家里是见惯了的,那几个小一些的箱子里,多的是女子将用之物,只是......
萧媛看了又看,总觉得不是王爷的眼光,不够大气,又看了看岑元,也不像是岑元挑的。岑元买不了这么精细。
萧媛转念一想,只怕是王爷将此事交给了岑元,岑元寻了粟州刺史府里的管事嬷嬷帮的忙吧。
萧媛欢欢喜喜地将东西收下了。岑元心中还暗暗松了口气。
正院里摆了晚宴,萧媛没有出现,南莹庄没有提起。周广炤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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