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粟州约莫六天时,周广炤收到了英国公的书函,上头写着陛下的旨意和目前校考的安排,时间定的也不迫切,从八月初三比到八月初六,四天时间,决出九项优胜,还能赶在中秋前领了陛下的嘉奖,也算是给他们阖家庆祝时添些无上的荣耀。

对于英国公的安排,周广炤是没有异议的,自己虽然名为协理,但是这样的事情,自己越是放开手,越是对自己有好处,总不至于真的同他们亲亲热热地商议,岂不是徒增陛下猜忌。

周广炤当即回信说自己没有什么异议,只是既然作为协理,也没有什么功劳,不如就选两科添些彩头吧,家中还有几把好弓,到时候可以替他们可以找个新主人。

英国公回了信,倒是替观阵比试的人谢过郑王,这事儿也就算是定下了。

两边和和气气地将事情谈定,信件一来一回不过三天。

车驾行路慢些,周广炤算了算,离着京阳还有三四日的路程,若还是这样的速度,只怕是要错过首日比试了。周广炤是万万不会做落人口舌之事的,稍稍思量,周广炤留下了随侍卫队,仅带两个随从赶回了京阳。

看着京阳城的城墙,八月初二的晨曦将将破晓。

周广炤疾行一夜,丝毫不见疲惫,回到王府,看着装点一新的宅院,想到了面面俱到的王妃,心中觉得妥帖,脑中一闪而过琅环小家子气的眼光,想着果然自己选的就是最好的。

周广炤突然回来,丝毫没有同任何人打招呼,郑王妃听到动静喜不自胜,周广炤收拾一番,用了早膳,稍稍解释了自己为何提前回京,又说了些话,上朝去了。

郑王妃其实是想要告诉周广炤北周神谕之事的,在她心中,两人不仅是夫妻同心,还是最好的盟友,可是却没有找到合适的开口时机。正当有些沮丧的时候,却见到自己的贴身侍女晨儿喜不自胜。郑王妃心中有些不舒服,晨儿却是实打实地为自己的主子高兴。

察觉到郑王妃的目光,晨儿开开心地说:“王妃,别人再说王爷偏疼侧妃,那也都是表面,王爷回来后,只是来了正院与您说话,怕您担心,交代了许多,可不见他去看那萧侧妃,可见王爷是打心眼里敬重您这位正妻。”

郑王妃点点头,“我与王爷夫妻一体,是真正的荣辱与共。侧妃再得意,也是妾室,不必担正妻的责任,再受宠也就是个消遣。王爷心怀天下,自然明白。”

萧媛年岁小,有些贪睡,等到醒来洗漱完,周广炤已经出门上朝块一个时辰了,阿涓一开门,就见门外廊下站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低眉敛目地站着,悄无声息。

阿涓认得她,是府里大管事陈嬷嬷的干孙女长安。陈嬷嬷跟着元后在宫中的时候,就认了干亲,有个干女儿,只是那干女儿放出宫后难产而亡,就留下了这么个女儿,在府里长到这么大,时常也就是给陈嬷嬷传传话跑跑腿。主子们爱护,下人们也都敬着几分。

“长安,你怎么在这里。”阿涓同长安差不多大,两人接触不多,却很是投缘。

长安温温柔柔地一笑,“陈嬷嬷差遣我来传个话,想着侧妃还没醒,我且在廊下乘凉。”

郑王妃膝下并没有孙辈,元后也去世了,陈嬷嬷守着规矩,并不让长安叫自己祖母,长安乖巧,有事陈嬷嬷带大的,行事同陈嬷嬷如出一辙,小小年纪就透着一股庄重,因与阿涓投缘,说话间又很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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