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姒沅一噎,实在是没忍住暗中白了他一眼,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才重新组织语言。
“不管殿下信或者不信,信上所写的内容就是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其实这话多少有些无理取闹,但是现在程姒沅已经顾不上这些,因为季窦的咄咄逼人已经彻底掌握了主动权,而她也不想失去这次机会,这才会继续同他虚与委蛇,否则早在他抓痛自己的时候就该狠狠踹他一脚愤怒离开。
许是看出程姒沅压着的火气,季窦态度也温和了几分,不过该问的还是得问。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一切?”
程姒沅抿了抿唇,攥了攥拳头,终究还是给了一个敷衍却又极其好用的借口:“如果臣女说是梦见的,殿下可信?”
季窦微微一怔,看向她的眼神带上一抹诧异以及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阿沅莫不是把我当个猴子在耍?”
实在不怪季窦会这般想,主要是这借口未免也忒让人无语了些。
程姒沅心底有几分无奈,但面上却依旧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看着他说道:“世子殿下,臣女实在是没有理由骗您,因为这真的就是臣女所梦见的。”
前世不过短短二十余载,于现在的她而言又何尝不是一场噩梦,以至于现在她日日夜卧梦魇。
思及此程姒沅低头苦笑了一声。
季窦愣了愣,看着她嘴角的苦涩心底很不是滋味。
同时他也明白程姒沅并未说实话也不愿意说实话。
罢了,他并非那种寻根究底之人,只要她算计的不是自己又有何妨?
“行,我信你!”
程姒沅猛然抬头看向他,眼底满是惊愕。
见状季窦忍不住轻嗤一声,好笑的问道:“怎么,我信你也不乐意?”
“不,不是,只是臣女有些意外!”
本以为他定然会用一些手段继续追问下去,没想到就这样算了,这让她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颓败。
想来应该是她现在的身份,能力太过渺根本就不配放在他的眼里又或者说是不愿意和她一个弱女子计较才这般吧?
说到底不过就是看轻
程姒沅敛下眼底的自嘲,再抬眸一如平日里那样,看着他说道:“殿下信,臣女自是感激不尽。”
“好了,说正事吧,你特意在信上说出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想来不仅仅是为了提醒我小心的吧?”
季窦自诩还算是了解程姒沅,自然是清楚她故意提起这件事引他来见面肯定不是为了刚刚那一番自讨苦吃,更别提之前唐文岐私下造兵器一事因着他的介入,让她有所不满。
虽说后来为了让她满意以及让自己出气,他也做了一些事让唐文岐的名声大跌,可眼前这个小女人心眼可不大,估摸着要么还是不满要么就是有了新的法子想要折腾人了。
程姒沅见他主动提起,眼眸亮了亮,抿着唇矜持的笑了笑才道:“世子殿下果真是世间第一聪慧之人,想来应该猜到臣女的意图,毕竟从始至终臣女想要做的只有那一件事。”
“说说吧,你打算怎样?”季窦这会子已经彻底放松下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气便开始把玩着茶杯,目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像是在看她又不像是在她看,十分随意的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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