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卿咬牙!忍字头上一把刀啊!
“你身体很好吗?”道士又抿了口茶,瞥她一眼。
“我自小跟着大哥和奇哥骑马射箭,身体壮得很。”
“不生病?不中毒?重伤能自愈?”
“额……”
“寒暑不惧?药毒不侵么?”
当然不是!她是人!人都惧寒暑,畏药毒。
白泽卿从茫然又惊心到如同醍醐灌顶不过片刻功夫。
没错,元夕那夜大雪纷飞,她在雪里冻了一夜未死,甚至没有生病!
牢里那次,半夜中毒,就算呕吐干净了,顶多也就吊一丝命在,绝无可能事后一点中毒症状也无!
受了杖刑的伤腿,并未上过药,也从未好好将养过,但在囚车摇摆折腾中,伤势不知不觉中便已痊愈!
还有,王驰的那一脚,根本就是冲着要她的命来的,她并没有死!
“所以,一直,都是,奇哥在保护我!”她喃喃说道。
“所以,不止是昨晚在阵中啊!”
她的奇哥,从小到大,带她骑马,教她射箭,和她抢吃食,给她做礼物……
用命将她守护在雪落不进角落。直到死去,他的残魂执念还在守护她啊。
白泽卿只觉得自己神情有些恍惚,整个人都开始微微颤抖。
“初见你时,你被怨气缠绕,却不似旁人被怨气折损,非病即伤,或是飞来横祸。这怨气却是在保护你。在船舱见你拿着那傀,才知是傀灵在护你。”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道士难得的话多了几句。
白泽卿明白了,这才是道士莫名其妙来囚舱救自己的原因。这么算来还是奇哥救的她。她抿唇微微眯起眼,仿佛是被午后的阳光迷了眼。
道士也不看她,慢悠悠的捻起梅花糕,咬了一口,说道:“不过,很奇怪,通常来说,傀都是有主人的,但你这傀,乃是无主之傀。”
“无主之傀?”白泽卿讷讷的重复了一句,无主之傀又怎么会保护自己?
“或者换句话说,这傀的傀主,便是他自己。制傀之人将自己的魂魄融入了傀中,成为傀灵。”道士微微皱眉,“这需要有极为强大的信念,还需以自身心血缓缓渡润,方可为之。”
“那……是不是很疼?”白泽卿不敢想象那过程,低头看着手中木雕,轻轻摩挲,生怕弄疼了木雕小人儿一般。
“可惜了,好好一丝傀灵,险些被你弄死了。”道士目光微冷,声音也缓慢低沉。
白泽卿不由自主的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声音都颤抖了:“然……然后呢?”险些,险些就是没有,所以,傀灵呢?
道士看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微向上的弧度,似乎在笑,却让白泽卿觉得背心凉了凉。
道士懒得多言,右手捏了一个简单法诀,轻轻一挥,包裹木雕的金光便缓缓凝结,最后成为一丝金线,松松绕在木雕周围,便在此时,丝丝黑气从木雕的裂缝溢出。
白泽卿顿觉毛骨悚然,手中木雕差点脱手。
黑气缓缓逸散,又聚拢,最后形成一个半透明的,虚幻的人像,虚影般飘在屋中。
“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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