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几次想打断都没如愿,没办法,边打哈欠边听。
终于凌烈说累了,一壶茶也空了。
“好了玥儿,时候不早了,赶紧歇着吧, 明日爹还有许多事要做,就不陪你了。”
凌玥醒了,被她爹的话给惊醒的。
合着到现在都是他在陪她?
明明是她忍着困意听他絮叨,到现在连正事都没说。
“这孩子,困得眼睛都眨不动了还不睡!”
凌玥心里在呐喊,她想换个正常的爹。
“大郑的主帅是哥哥!”凌烈踏出书房的一刹那, 凌玥喊了一声。
凌烈的动作停住了, 但脚终于还是迈出去了。
“我知道,你不许去衡城。”
凌玥一瞬间懵了, 他早就知道?
也是,大郑增援大梁已有一月,衡城那边再禁止通信,也不会不向皇帝禀报军情。
所以他也在瞒着她。
凌玥心情很复杂,既埋怨父亲,又理解他。如她一样,即便知道又能如何?战火既然燃了,就不会轻易熄灭,除非一方战败投降。
大梁会不会投降她不知道,但大周是绝对不会。
那就只有打了。
日子一天天过,京城每日都有大事发生,最引人注目的是刑部大牢又开始人满为患了,全是被查出贪赃枉法的官员。
为了应对牢房不足的情况,刑部尚书郭掣想出个主意,将犯罪官员分为两拨, 单日一拨,双日一拨。比如他是单日进去蹲着, 钱进双日进去蹲着。
当然,罪责严重又企图藏匿不义之财的那些也别占用大牢了,直接按罪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以儆效尤。
这个办法虽然麻烦了些,毕竟隔一日就要去大牢报到,但好处在于能时刻警醒同僚们不要再犯,故而得到了皇帝的肯定。
与此同时,国库迅速充盈起来,短短半月入库的抵得上过去五年税赋,这意外收获让难得一笑的皇帝都欣慰不已。
同时恨这些侵吞民脂民膏的斯文败类。
国库充盈了,官员们的荷包都瘪了。
最明显的就是长街上以往穿着富丽的夫人们都颇有默契地舍弃了华贵衣饰,发上也仅有一支成色不好的玉簪之类,若不知道还以为遇上了灾荒年。
秋去冬来,寒风呼号,随着天越来越冷,凌玥睡得越来越不踏实,总会梦中惊醒。
她给阿昀又去了几封信,他一封都没回复, 这让她心中慌乱,好几次梦到他血淋淋地立着,目光呆滞,不管她怎么喊他都没反应。
有时又梦见韩铭,他不是血淋淋的,但胸口中剑,眼神痛楚,而刺向他的剑柄握在阿昀手里。两个人石像一般,周身寒冷。
凌玥觉得自己要疯了,一向不信鬼神之说的她甚至开始与宜桂她们探讨梦境对现实的警示意义。
不探讨还好,这一探讨,四个人都开始神神叨叨的,再碰上好事的柳姨娘,凌玥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不能了,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说不准一片大好的形势会被她的胡思乱想给打破。
归根究底还是太闲了。
闲了,就找点事情做做,毕竟手中还有一样东西没用得上呢!
来而不往非礼也,时机差不多了。
冬日的第一场雪飘飘扬扬落向京城的时候,张怜芯踏出了王府。她一身红裙,系着雪白披风,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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