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明所以,纷纷交头接耳,不知那两本册子究竟是什么,为何引得皇帝发笑。

这笑容,似乎还颇为欣慰。

“凌烈,朕万万没想到,你竟然将这些年所收的全都捐给了衡城, 实在令朕刮目相看!”

捐.捐了?

在群众惊愕声中,凌烈敛了傲慢,切换成恭敬。

“臣蒙皇上信任赐予高官厚禄,哪里还敢收受这些阳奉阴违之人所送的赃银赃物?只是推不掉,只能暂且存着。臣前段时间听闻大郑助梁为虐,国库却在钱尚书的管理下日益空虚, 臣忧心不已。”

“将士们在前方为国抛头颅洒热血,粮草却跟不上,这让人多么痛心!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能光食君之禄不担君之忧, 臣思量之下,便将这些强送之物都变卖了,名单和当票就是皇上刚才看的,臣以项上人头担保,一件都不少。”

“臣与舅兄和老岳父一商量,又将多年积蓄凑了一些,薛少夫人和玥儿也捐出许多首饰,与当票上的加起来一共是一百一十三万两三钱银子,已于半月前换成物资送往衡城。金公公在那里,待他回来皇上一问便知臣所言是真是假。皇上,战事激烈,同僚们还在勾心斗角,这多么悲哀!臣不怕受委屈,臣怕的乱了朝纲给敌国可乘之机。前有叶昭霖勾结大梁陷害薛执,现在又不知谁勾结谁陷害臣了”

凌烈义愤填膺、慷慨激昂了有一柱香时, 钱进等人汗如雨下。

叶离忧今时今日才知凌烈为何能为相, 这嘴皮子比钱进可是厉害多了。洋洋洒洒一番话,让指证他的人汲汲自危。

可他还没结束。

“皇上, 从臣被污蔑可知官场索贿受贿屡禁不止,臣请求彻查所有官员的家产,从臣和关御史开始,一旦查出不义之财,重惩!”

皇帝不仅准奏,还将这件事交于他与关云桓负责。

出了勤政殿,凌烈深深呼出一口气,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啊!

这一仗虽说折损不少,可以说是倾家荡产,但不止他一人就好!

刚才殿上与他为敌的那些人纷纷求助叶时景,可他自顾不暇,因为皇帝离开前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深沉得陌生。

钱进不敢去找凌烈,再三犹豫后去找了关云桓,希望他网开一面。

关云桓尚未表态,凌烈扔给他一句话:“大哥,我劝你成亲时收的礼都退回去,免得被他们倒打一耙也说受你暗示送的。尤其是钱尚书, 他的礼要是收了,命可能就没了。”

钱进老脸讪讪,真希望天上来一道天雷劈出一条地缝给他。可他无从解释,总不能说受叶时景指使。

“相爷,都是下官的错,下官给您磕头赔罪.”

“别!万一再参本相一本,什么怀恨在心羞辱同僚,本相可吃罪不起。钱尚书,既然遇上了,那就直接去贵府吧,让本相和关御史感受一下咱们大周户部尚书的清廉之道。”

“相爷……”

气氛尴尬得不能再尴尬时,凌玥跑到了跟前。上下左右认认真真打量了亲爹,非但没有一丝颓气,反而像打了胜仗似的得意。

“爹,没事吧?”

凌烈拍拍女儿的肩,眼里都是笑:“没事,好着呢。玥儿,爹和舅舅要去钱府一趟,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凌玥“哦”了声,目送他离开。

打算和叶凝紫道别,忽觉身边暗了些,抬眼一看,叶时景过来了。

“见过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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