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爷爷你在说什么啊?你那么疼爱我,你最疼爱的就是我了,你说我是孙辈里最像你的那一个,你怎么可能不是我爷爷呢?”叶冷冷涕泗纵横,哭着要去抓他,却被叶输恨恨推开。
“只有让你过得好,孟浮才不敢对你说出实情,我才能看到他悲愤隐忍的狼狈样!”叶输恶狠狠地吼道,“也只有将你宠上了天,来日我不需要孟浮了,我能杀掉你的时候,才能让你在巨大的落差里,感受到彻骨的痛苦!”
叶冷冷整个人都呆住了,“怎么可能呢……那阿爹阿娘呢,他们也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对,他们也一直在骗你,不过是为了讨我的欢心,才羊装疼爱你罢了!”叶输冷笑道。
场内早已是一片哗然,众人叽叽喳喳地议论开来。
“居然真的有人会去修炼《托虚大法,还练成了,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传说。”
“世上真的有这种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法存在?”
“有是有,不过非常难练,常人很难练就,而且给人续命需要耗费大量内力,所以愿意修炼的人也少……便是真如孟浮那样练成了《托虚大法,也不会告知外人,否则,就会招来叶输这种居心不良之徒,惹事上身。”
“这还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可是叶输也太歹毒了吧?逼迫孟浮给他续命还不够,还让人家的亲女儿认自己作爷爷、将孟浮当作仇人,每年带着小丫头去诛孟浮的心,孟浮还不敢说出实情,想想真是令人心寒!”
“是啊,你看那叶冷冷,都接受不了。你们说,她以后要怎么过呀?亲人不是亲人,仇人不是仇人的。”
“总好过一直被叶家蒙骗,最后死在叶输手里吧?我看叶老狗那么心狠手辣,可不会顾念爷孙之情,对她心慈手软。”
“叶冷冷能留下一条命,便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当年的沉容言夫妇、孟浮、商夫人,死得那可叫一个凄惨冤屈,尤其是沉容言,好好的剑道天才,眼见着就是又一位大宗师,偏偏被叶输等人算计陷害,背了好大一口黑锅,家破人亡的。”
“唉!这叶输可真是坏事做尽了!不过这位黑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啊?江湖上从未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年纪轻轻便能打败叶输,这天赋比起当年的画水剑都不遑多让啊!”
“你们可知道,叶输垂涎的那部功法到底是什么功法呀?”
“不管是什么绝世神功,都不能因为贪念而做出如此多的坏事啊!这个叶输,逍遥得意地多活了几十年,若非今日被揭穿,我看他那精神头,活过一百岁都不是难事!他这条老命,赔给当年那些死者可远远不够,真是便宜他了!”
周小渡也是在听完事件始末之后,才明白为何孟浮决意赴死。
他不是对着人世全无留恋,而是要将叶冷冷和叶输的关系撇清,势必会牵扯出《托虚大法这一节来。
贪生怕死是人的本能,《托虚大法本身没有攻击性,但是它的特性注定会带来腥风血雨。这就是为什么《托虚大法在江湖上一直只是一个传说,而鲜少有人亲眼见过。
孟浮虽然内力尚存,但是下肢被断,上身因为长年被穿琵琶骨,早已脆弱难当,这样的残躯,完全无法保护自己,更无法保护他在意的人。
只有他死了,带着那能够让人不死的神功一并消逝,才没有人会因为《托虚大法再去打叶冷冷的主意。
他已经无力保护女儿,但是至少,能不成为她的拖累。
“我不管!我不信!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我不相信你们说的这些话!”叶冷冷大叫道。
叶输站直了身子,朝梨花带雨的少女举起了剑,手上一紧,另一只手剑诀斜引,举剑便向叶冷冷刺去。
叶冷冷傻呆呆地愣在原地,幸得何崇景飞身将她扯开,才没被刺中。
“叶输,你怎么执迷不悟?!”何崇景护着叶冷冷,赤手与叶输过了几招,不待旁人上前帮忙,却见叶输剑尖一转,转向了另一头的周小渡。
原是在醉翁之意不在酒,羊攻罢了。
“叮!”周小渡反手立刀,挡下他这一刺。
金刀飘摇如夕阳下的芦苇草,她举重若轻,见招拆招。刀光剑影中,她迤迤然地说:“冷冷,你用的是剑,所以应该没学过《云起十式这套刀法吧?”
叶冷冷惊魂未定,双臂抱着身子,摆着一张哭脸看向她,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
“余下四式,我一一演示,你要看好。”周小渡道。
话音刚落,那黑色的身影便犹如旋风一般急速腾挪起来,风驰电掣,快得让人看不清她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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