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伯爷!”

隐隐约约中,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张鹤龄这才放下捂住耳朵的手,扭头望了去。

老远处,竟是唐寅正匆忙跑了过来。

“不好了,伯爷,出大事了!”

唐寅几乎是扯着嗓子叫嚷了起来:“来……来了几架车马,下车之人气势汹汹便要找您呢!”

“我看那领头之人威肃霸气,身旁又有诸多侍卫环伺,不像是普通人呢!”

张鹤龄皱了皱眉:“找我?谁会跑到西山找我?”

唐寅跑到近前,蹙眉道:“我没见过那人,不过依我猜……该是……该是宫里的人!”

他又比了个老头儿的形象:“那人的身边,还跟了个阴声阴气的老年人,看样子是个太监。”

“太监?”张鹤龄霍然明悟,“该是萧敬!”

这么说来,来人是弘治皇帝了。

张鹤龄有些疑惑,弘治皇帝怎么跑到这西山来了?

唐寅说他气势汹汹,那又是为何?

张鹤龄正要问话,却听一句带着威怒的叫嚷声,自远处传来:“寿宁伯,太子何在?”

扭头一看,来人不正是弘治皇帝么?

他今日穿了一身常服,将他那华贵气度遮掩了几分。

可此刻的弘治皇帝满脸怒容,脚步沉重又急促,凭空添了几分威严。

一听到这一声叫嚷,一旁的太子立时回过头来张望:“咋听见父皇的声音了?”

待朱厚照看到弘治那一脸威色,他立即吓得颤抖起来:“不好,父皇这是怎么了?舅父救我!”

一个抹身,朱厚照已躲到张鹤龄身后。

张鹤龄叫这对父子闹得哭笑不得,只能先将双手拱起,朝正踱步而来的弘治皇帝行礼。

“不必多礼了,太子在哪?”

弘治皇帝摆了手走到近处,皱着眉头便朝张鹤龄身后望去。

他很快就寻到了躲在张鹤龄身后的朱厚照,抬手便指着朱厚照怒骂起来:“你个逆子,竟真在这里玩物丧志,真真是气煞我也!”

骂也就算了,可弘治皇帝竟气得脸色涨红,直冲过去要揪那朱厚照出来。

这种行为,在素来斯文的弘治皇帝身上,可是少见。

张鹤龄着实惊讶,赶忙拦住皇帝:“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哼!”

被张鹤龄拦了下来,弘治竟又调转矛头,朝张鹤龄冷冷望了过来,他那眼神里写满怨怒,似极是不满。

“这……”

张鹤龄懵了,我可没招惹你啊,你这眼神是几个意思?

他只好硬着头皮发问:“陛下,臣和太子,究竟犯了什么过错?”

弘治皇帝还没说话,倒是随行来的一个老头儿叫了出来:“寿宁伯,你教唆太子玩物丧志,如今还有脸狡辩?”

说话之人,竟是那兵部侍郎刘大夏。

一看到这老顽固,张鹤龄就头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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