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关跪地给程候上炷香:“放走了,可您要小心些,他可能会对您动手。”
余非眉头皱起:“知道,你也小心些。”
······
消失两天,与林业佟商议《消毒计划》的实行,并且等待特科首长指示,在得到特科首肯及完善安排下,《消毒计划》步入最后关头的实施。
目的是瓦解党务调查科的‘细胞计划’,在安排下,这段时间一部分地下成员开始撤离,一部分开始隐蔽,一部分采取断线监视方式,查明潜伏在组织内的‘内细胞’。整个淞沪地区地下组织保持沉默,在特科下达安全指令之前不允许行动。
既是一场钓鱼计划,也是一场自我消毒,钓出藏匿在组织内的‘细胞’。
······
再度回到党调室的大楼。
看门的李通正在烧炭,将烧红的炭火夹进火盆,端上去给各个办公室的人取暖。
余非走进大楼,先是去徐兆凌办公室汇报情况,发现他不在,又去了趟范高远的办公室,他也不在里面。
推开委员会办公室的房门,王益民和几个人围在火盆旁聊天喝茶。他们知道余非这两天消失的无影无踪,必然有重要工作完成,几个人也不敢询问。
围坐在火盆旁取暖,委员会没有工作要做,最近没有抓住红党,也没有‘细胞’汇报工作。
临近中午,余非借口去吃饭,看见王益民拿出一个铝盒,里面放着几个馒头和小菜,往铝盒里面到了些热水放在炉子上加热。
“老王,找你有些事,过来一下。”余非招呼道。
王益民将餐盒收进抽屉里,跟着余非走下楼。
手臂搭在他肩膀上,余非问道:“家里有困难?”
“嗨~~~”
王益民摇摇头:“家里女儿也到上小学的年纪,老大在读中学。我前天去学校问了问,一个学期得二十块大洋学费,我总不能重男轻女,男孩读书上学,女孩就不准去吧?
家里拙荆也在打小工,我吃苦受罪没关系,就是想让儿女能够出人头地,不会受压迫和欺负。”
“呵呵~~~”
王益民想起什么改口道:“余长官别见怪,我刚才一时口误。”
“没事。”余非拉着王益民走:“请你下馆子,隔壁街新开了家湘菜馆,剁椒鱼头尤其好吃。”
“不了不了,我可没钱回请。”
余非见状说:“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要你回请什么。明天我跟我哥说说,每月多给你加五块钱生活补贴,别整天啃冷馒头,对身体不好。”
“这~~~”王益民泪眼纵横:“余长官,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谢什么?自古道:天无白使人,朝廷不差饿兵。”
走进新开的湘菜餐馆,点了个剁椒鱼头,又温上一瓶黄酒。
酒杯中切上两三根生姜丝,这是当地人的喝法,黄酒要温,而且要放姜丝祛寒。
一杯温酒下肚,王益民便吐起酸水。
“余长官。”
余非打开烟盒给他递上一支烟:“叫什么长官,你直接叫我余兄弟就行。”
“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
王益民抽了口烟说:“余兄弟,我也是跟你说一句实在话。这委员会的工作,我是真不想干,原本我打算一个人死了就好,可就是放不下两个孩子。
虽然说不用在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可成了政府人员,受的罪更多。委员会内,周亚文一言堂,根本不许我们参与过深;党务科内,因为是改过人员,处处受人白眼。”
“老王。”余非夹上一筷子鱼肉说:“我可没看不起你们,跟周亚文对着干,到底还是上面的意思,你知道的。”
“当然知道,要是委员会同心协力,不放心的就是徐专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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