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看着面前大笑不止的两人,痛苦的闭上眼睛,吃力的道:“李天王、闻大刀,同是天涯沦落人,能否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放在下一马?”

李成和闻达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李成看着呼延灼鄙夷的道:“呼延灼,谁和你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兄弟和你可不一样,我们兄弟只是因为贼军势大无力回天,但却从未倒反朝廷,可不像你这个反贼,忘恩负义卑鄙无耻。”

闻达也道:“我们兄弟没你那种好运气,居然能得到五州经略使的垂青,不但免了你的败兵之罪,还抬举你,给你立功的机会。谁知道你这厮当真是天生的贼种,居然有官不做跑去当贼。刚刚还用江湖草寇来威胁我们兄弟,事到如今居然痴心妄想我们放你一马,当真是大言不惭。”

李成笑道:“大哥,没想到我们在此两年时间,以为就此蹉跎,没想到今天这呼延灼却将功劳送上门来,真是天可怜见你我兄弟的忠义之心,这才降下这等机缘。”

闻达大笑道:“不错,小的们,将这厮看好了,千万别让他跑了或者死了。”

两年前大名府被二龙山攻破,半城百姓被贼兵屠杀,梁中书逃亡,蔡氏虽然逃得一命,但是一条腿却断了,留下了终身残疾。李成和闻达虽然有护持梁中书的功劳,但是女儿蔡氏断腿让蔡京大为恼火,梁中书只好迁怒于人,将罪责全部推到了李成和闻达身上,二人知道留下必死无疑,只好结伴带着十几个心腹逃亡在外。

他们二人为官多年,也有不少积蓄,于是便在此处住下,打算隐姓埋名了此残生,不过因为他们都是逃人,也担心梁中书追捕到此,所以每日都会派人在外面放哨,谁料想今日竟偶然抓了呼延灼这条大鱼,他们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将呼延灼交给朝廷,自己便可以将功赎罪。但是交给谁,这可是个大问题。

等小喽啰将呼延灼押下去以后,见厅中只有彼此二人,李成低声道:“大哥,这呼延灼我们如何处置比较妥当?如今梁世杰那里我们是断了交情。”

闻达低头沉思片刻,抬头道:“这呼延灼的事情我们也都有耳闻,似乎是和截杀朝廷使团有关,而使团中似乎还有童枢密的心腹,据闻枢密院秘密派出大量人手在找这个呼延灼。”

闻达没再说下去,但李成会意,低声道:“大哥,如此我们将呼延灼押送京师交予童枢密?”

闻达眉头紧锁道:“兄弟,这呼延灼毕竟是在山东逃得,据说经略使王伦对此事大发雷霆,如果我们直接将人送到东京。。。”

李成闻言也陷入沉思:“大哥,小弟没有你聪慧多智,还请大哥做主。”

闻达苦笑一声道:“兄弟,大哥如果当真多智,也不会如今带着你在此苟延残喘了,当然如果不是我在大名府一力主张大办灯会,也不会有此结果。”当日二龙山贼兵围城,梁世杰本不打算办元宵灯会,但闻达竭力主张大办,还说一旦不办就等于像二龙山示弱了,梁世杰被闻达用言语挤兑,无奈办了灯会,结果导致大名府被破,也因此梁世杰将一切责任都推到李成和闻达身上,逼得二人连夜逃亡。

李成也苦笑道:“此事也不怪大哥,当时小弟也没想到贼人居然真的会打破北京,不过此事已经过去,如今之事计将安出?”

闻达道:“兄弟,咱们在外面游荡这两年,为兄宗算是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做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我们现在得了这个机会,不能总想我们认为怎么做好,更要知道上面事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其中一个人走一趟经略府,先告知王经略这呼延灼已经被我们抓了,但是因为怕路上不太平,故此先去经略府求令,请王经略告知我等如何行事为妥。”

李成面上一喜道:“大哥,高明,如此一来,我们不但事后绝无后患,还可以事先谈一谈王经略的口风,小弟服了。”

闻达道:“事不宜迟,我们必须马上行动,兄弟,你便辛苦一下,去一趟登州吧。”

李成起身道:“小弟不辛苦,大哥在家好生看住那呼延灼才是大事。”

李成不敢耽搁,当即带了一个亲兵,上马飞奔登州经略府。

王伦正在府衙和朱武等人商议使团之事,忽然有门子进来禀报,门外来了一个自称李成的人求见经略相公。

王伦心知有异,当即命人将李成带了进来。李成见了王伦附身大拜道:“罪将李成拜见王相公。”

王伦道:“李将军请起,坐下回话。”

当得知李成和闻达活捉了呼延灼,王伦心中大喜,问了问抓捕呼延灼的过程,王伦沉吟片刻道:“李将军和闻将军抓了那呼延灼,可谓大功一件,李将军一路辛苦,暂时下去用餐稍事休息,然后本官在做安排。”

李成躬身施礼,随着经略府的亲兵下去了。

王伦笑道:“这李成和闻达却也乖觉。”

朱武道:“哥哥,如果呼延灼在我们手里,杀也就杀了,但现在却有些麻烦,不妨让他们先将呼延灼押解来此,再做打算。”

王伦摇摇头道:“使团被杀一案,童贯盯得很死,呼延灼是重要人证,如果我们抓了也就罢了,现在为李成二人所抓,被童贯听说却不大好。”

石秀道:“哥哥,要不小弟走一趟?”

王伦想了想道:“无需那么麻烦,既然人被李达他们抓了,便让他们押送去枢密院吧,等等将祝家兄弟叫来,让祝虎和祝彪带一队人马随李成前去,帮着他们押送呼延灼去东京。”王伦唯一沉吟道:“将呼延灼的家眷一并送去,不能直接送给枢密院,要让枢密院自己去抢。石秀,将消息发给东京,让东京准备。”

数日后,李成、闻达并祝虎、祝彪押解呼延灼的队伍刚到东京,在北门便被枢密院在此盘查的军汉拦住,随即将一行人带去枢密院,童贯早就听闻呼延灼被捕获,今日终于到京,连忙升堂审问。

还没等童贯上堂,门外有人来报,太尉高俅来了,童贯心中暗笑,命人将高俅请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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