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芷理了理自己的衣裙,答道:“方才有些累了,去北苑休息了会儿。”

宋凝玉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凝芷偏头看向宋凝玉。宋凝玉今年十七,国公府家嫡长女,面容不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不是康宁郡主这一遭,定能觅得良缘,美满一生。

虽说凝芷对她并无什么好感,她总觉得这位长姐,太过假模假样了些。但左右替她解围也是在帮自己。

凝芷不再看她,转过头来,静待康宁郡主好戏上演。

那边婆子正在搜查到一小厮身上。不知发生了些什么,二人争执起来。婆子一争执,那小厮袖中顿时掉出一方绿色的锦帕,帕角隐约可见粉色的荷花。

小厮一愣,慌乱跪了下来,想要将帕子抢回来,不料那婆子抢先一步,抓住了帕子,她的手悬在半空中,那帕子也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了。

“呀!这不是宋大小姐的帕子吗?”

不知谁出口说了一句,宛若平底惊雷,众人面露诧异,接着是不耻,已悄悄议论了起来。

这确实是宋凝玉的帕子,早上康宁郡主见这帕子颜色好看,还特意问了两句的。

宋凝吓得站了起来,她面色大骇,不知该如何是好,此刻否认,已经来不及了,她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啪!”

突如其来的巴掌声使众人一诧,回头一看,只见宋四小姐宋凝芷居高临下地站在那小厮面前,她破口大骂道:“好你个胆大包天的奴才,竟敢偷我长姐的帕子!”

一时之间,厅内沉默了下去。她们瞧着凝芷的举动,那真是惊诧不已。

可宋凝芷似乎觉得不解气,又扇了那小厮一巴掌,然后转过身,怒道:“这小厮如此胆大,说不定郡主的玉佩也是他偷的,依臣女之见,应当立刻对他加以处罚!”

康宁郡主见此,那真是如鲠在喉,好好的一盘棋,竟到了这种局面,她不免咬牙切齿,愤怒地瞪了那小厮一眼。

那小厮似乎感受到威压,立刻磕起了头,“冤枉啊,冤枉啊,奴才……”

话音未落,竟又是一巴掌打来,对面的女子怒道:“人赃并获,你有什么冤枉的?”

康宁郡主见此,不免被宋凝芷的话给愣住了,待她缓了缓,她道:“宋二小姐,我瞧着,这奴才像是有话要说呢……”

“郡主。”宋凝芷一副十分敬重她的样子,“这种刁奴最是会信口雌黄,郡主切不可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如此一来,那接下来她安排的小厮污蔑宋凝玉私通的话就成了一面之词了,思及此,康宁郡主还真是有气难撒,有口难言。

她的牙咬了又咬,却始终想不出个计策来。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急匆匆地跑进来一个婆子,婆子行完礼后,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只听她说――

“找着了,县主的玉佩找着了。”

说着,立刻就有人将玉佩递了上来,……是县主那块玉佩无疑。

“是在哪儿找着的?”凝芷状若无意一般问道。

“后花园的那棵树下。”婆子如实答道。

“哦?”凝芷话语微微上挑,将那份惊讶拿捏得恰到好处。

康宁的脸微不可见地抽了抽,她接过那玉佩,宛若接过烫手山芋一般,然后道:“许是,方才逛院子不小心掉了吧。”康宁说着,试图将此事含糊过去

凝芷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只道:“找到了自然最好,郡主也不用忧心。”

谢氏见此,忙不迭站了起来,道:“是,玉佩找着就好,好好的一场赏花宴,不想出了这档子事,还望诸位勿要怪罪。”

一向与康宁郡主不对付的小姐这会儿开口了,“这关谢夫人什么事啊,说起来不还是郡主自己不小心。要我说,御赐之物就该放在家里沐浴焚香叩拜,怎的还拿出来招摇过市。”

的确,今早赏花宴,康宁郡主确确实实将这玉佩拿出来好一通显摆。说起来,康宁郡主平时也确实不知收敛,惹恼了许多人。

康宁郡主闻言,立刻瞪了那人一眼,同时,又不免看向坏她好事的凝芷。

她咬牙道:“是,这事是我不小心,可我也着实奇怪,宋国公府家大小姐的帕子,怎么就到一个小厮身上了?”

这是要硬刚了。

宋凝玉此刻也渐渐也缓过神来,闻言,她立刻回击道:“方才舍妹已经说了,是这小厮无耻,偷了我的帕子。”

此时,康宁郡主瞪了那小厮一眼。

那小厮立刻磕起头来,“冤枉啊,奴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偷帕子,这帕子明明是宋……”

话还没说完,凝芷已经上前踢了他一脚。他但凡多说出半个字,她和宋凝玉的名声都得完。

此举一出,这在场的人看凝芷的目光可就不同了。毕竟没有谁家的姑娘,会大庭广众之下又打人巴掌,又踹人心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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