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金太宗完颜晟笑呵呵地走了过来,用商贾的礼数向卫士们打了个招呼,启首卫士看了,见是个外商,心思方才刁蛮公主的用语,等完颜晟未及开口,就来了一句:“和尚们和你只管进去,不用登记了。妈的,晦气,真扫老子的兴!”接着对身边其余三人道:“来来来,我们喝我们的,管他娘的老炮!”
他们见了这言语,完颜晟示意身边随从,再次送了一包银两,卫士们随便旁边一扔,示意他们休要再烦,各自顾着喝了起来。
完颜晟他们夺顺天门而来,城内一派繁盛景象傻了他们的眼界。但见:
老岩垂松封山庭,高楼阔水悠行人。
峦嶂奇峰酿幽杏,街井骡马满市春。
金太宗心里与金国一比,妒忌之意悠然刻于心尖,誓言将来一定要于此城郭常住,死而后已。他们学着宋人的样子,踱着悠闲的春步,赏花看景,寻物问价。他们见对面河掌树荫处人头攒动,热闹的紧,金太宗便携了他们过一石拱桥,沿河寻了去,那桥名曰“河汉拱渡”。
来到正处,见门头书着“天河马市”几个字,心里了然,正好可以瞧瞧。进去,见三五人群围马相商,讨着价格,便旁边一处立着只听,顺便环了一眼四周,市场上下劣马居多,也有上等良马,良马不出宋人手里,皆为西域商贩待贾。然前来买马的皆富裕人家,不是官府人员。那围马人群中有人突然高言道:“来来来,你们也是外来的,过来倒是评评理,这上等的西域纯色汗血黑雕,只给了个白菜价,你们宋人也太欺负我们外商了吧!”
买马的宋国富人道:“今天下盛世太平,官家不收马匹,这价自然就降的低了,日后还是要降的,劝你乘早还是出手了吧,哈哈哈!”说完捋起两片稀巴的络腮胡子来。
金太宗见言,笑了笑,走了过去道:“这上等的黑雕,西域名马,只怕你说的那价,在他们本地也拉不去吧!不过,我向来喜欢结交朋友,况初来宋国,既然这位兄台甚是喜欢,我倒皆数买下,权且相送,当交个朋友,如何?”那宋国富人听后,挺着一副大肚腩,笑呵呵的道:“看阁下脸面,定是非富即贵之人,既然兄台出手如此阔绰,恭敬不如从命。”说完,深深躬身打了一个长揖,又次笑言道:“我对前面几匹马儿,也甚是喜欢,愣是拿不定注意,兄台可否为我着实一辨?”说着指向不远处,几个外商手中牵着的马匹。
金太宗见言,也知此人意思,便笑呵呵的道:“既然兄台如此喜欢马匹,想必定是爱马之人。我平生也酷爱之,也算志同道合。对马匹优劣,也略知一二,既然兄台高看,我当全力相之。”说着,彼此恭让相请,一起随了过去。
“这匹,那匹,还有这匹……”金太宗如沙场秋点兵,言语干练的挑了八九匹马来,最后说:“你们合计合计,报个价,这些马匹当全要。”说完,那宋国富人惊言道:“不需这些,多了,多了!只管要来一两匹的,更何况囊中不便啊!”
金太宗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便言道:“兄台不必惊慌,这些马匹亦当全部相送,你只管喜欢就是。”宋国富人听后,笑眯眯的迎了一步道:“果真如此?”
“那是自然!”
“如若这般,鄙人哪能吃消的起啊!”宋国富人笑着,间或轮着眼珠子,开心的劲头十足。
“兄台若是这般见外,是不拿我当自家兄弟么?”金太宗质问道。
“不不不,只是这些马匹价格不菲,送我,太贵重了不是。”宋国富人急急答道。金太宗笑道:“我喜欢和志同道合的人交朋友,当见面之礼,还请兄台笑纳。”
宋国富人已是笑得合不拢嘴来,便言道:“感谢大哥如此厚爱,我当认了哥哥,且收之。鄙人陈富贵,敢问哥哥来此哪国,尊姓大名啊?”说着,躬身作了一个大揖的问道。金太宗笑着款款拍了拍陈富贵的肩膀道:“大月氏遗人,汉名呼作李天佑是了。”
“李大哥在上,受小弟再拜!”陈富贵又次一揖。金太宗急急拉手起来,两人相视一笑。陈富贵随后说道:“已是时候不早了,哥哥远道而来,不如到小弟庄上,为哥哥接风洗尘的好。”金太宗听后,笑道:“这个感情好,认了弟弟,也好认了家门。”
他们付了钱财,拉了马匹正要走时,几个官样模样的男人对面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人道:“好你个陈富贵,最近哪里发了横财,竟要购得如此多的西域良马。既然购马,可否在官府报备登记呀!”陈富贵等人见了这话,先是吃了一惊,回后陈富贵躬着身子向前笑迎道:“哎呀,原来是赵大人、马大人、孙大人、田大人、郭大人、武大人啊!自从那晚别了‘醉香楼’后,也是好久不见,以为你们仙升后,早忘了我了。这不,今儿备了上等良马,是为择日登门孝敬你们的,不巧,这不赶上了嘛,哈哈哈!”说着,一一上前作了揖。
那为首的赵大人见言,哈哈一笑道:“你小子总是这么识趣儿,值此春季,踏青时节,宝马携美人,醉赏野山花,顺便打些野味,也算件美事儿啊,哈哈哈!”陈富贵顺着意思笑道:“小人也是为各位大人这么合计的,各位大人若是看上那匹马儿,只管拉去便是。”
“既然陈大财人又次这么慷慨,我们怎好意思推拒呢?纳之,纳之,哈哈哈!哦,对了,前面你管家打死人及霸占三十顷良田的事情,我已为你周旋完结了,谷雨过后,你来我府上提人便是。”陈富贵听了这话,又次深深躬着身子作揖,顺言道:“感谢武大人鼎力护佑,留了我那不长眼的狗奴才一命,事后定当登门负荆报谢!”
那说话的武大人掠了掠八字胡,言道:“我是上下周旋的紧啊!”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陈富贵急急言道。
几位大人各自挑了马匹后,骑了拱手作揖便走。最后一个大人走时甩了一句道:“感谢陈财人厚礼,余下的马匹,你们不用报备了,自己用吧!”陈富贵笑言道:“田大人客气了,田大人慢走,感谢田大人宽恩!”
金太宗见了,没有说话,只是摇头笑了笑。陈富贵对金太宗言道:“哥哥莫要怪我,弟弟也是被迫无奈啊,这京城的大人太多了,都要一一打点的,不然……哎!”说着脸上成扭曲状。
金太宗见陈富贵的表情,知道其中道理,便宽言道:“不碍事的,以后若要打点,为难了,弟弟只管开口便是。”陈富贵听了这话,心里盘算着,我祖坟上怕是冒青烟了,今儿碰到财神爷了,乐慈慈的,那叫个美。
他们骑了剩余马匹,缓缓朝陈富贵庄上走去,沿街一路富贵为金太宗解说当地风土人情,朝里朝外事情,金太宗一一落在心里,被宋国京城的富华惊羡着。
他们走到一处名曰“外亨钱庄”的门前,金太宗突然立了马步,下了身,只叫陈富贵也随他进去。至庄内,一应陈设干净阔气,黄花梨柜前有一掌柜很是熟练的算着账目。见有人涉了进来,便紧步笑呵呵的绕柜迎了出来,作揖道:“二位贵客是要汇兑的吗?”
“汇兑后面再说,叫你看样东西!”金太宗直言道。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笺,寄给那掌柜的,掌柜接过一看,脸色突地失禁,欲要行礼时,金太宗高言道:“明日黄龙今日客,放马南山不老松。免要如此!”那掌柜听言,急急笑着言道:“秋甲苍苍封天宇,到死犹抱青山石。客气客气!”两人相视一笑,掌柜便欲请他们上座看茶,被金太宗回绝了,只是说了一句道:“往后再次叨扰!”便示意陈富贵随他从庄上出门而去。
出门,陈富贵迎着上去问道:“哥哥与这掌柜可是故交?‘外亨钱庄’可是这京城最大的钱庄啊!”金太宗顾了一眼道:“只是和你一样,我素来喜交朋友,多年的老交情了。老弟以后要是紧缺了,我可修书相告,你尽管直提便是了。”陈富贵听了这话,更是喜的心如盛桃一般。
两人又是喜说欢笑着一起缓行,走至一仓囷前,门上书着“泰和仓囷”四个字。金太宗依旧立马下步,呼陈富贵进去,里面仓储林林,工人紧紧。金太宗高声道:“这里谁人主事?”歪在一桌上的后生见了,无以为事的道:“你是何人,好大的口气?”
有诗为证:乾坤飞龙乱九州,夹谷山行东泗游。
烈雀鸿源遏天浪,踏破洪荒罗规章。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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