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不远的前方有位鲛人,长相俊丽,鱼尾上现出点点磷光,手上也亦是被鳞片所覆。见了三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惶恐,本想转头游走,却不料被何物缠住了尾,挣扎着游去,却一点也不能向前移动,只是无功的拍出了点点气泡以及阵阵水波。
是萧叙,他抬手施法,以法力牵住了那鲛人的鱼尾,蹙眉细看了一眼,顿时眼神犀利,杀气凛然,如同利刃一般划破割着眼前鲛人的体驱。手一收,那鲛人便被拉扯着到他跟前,身体颤抖着,脸颊与嘴唇瞬间变得煞白。
他一手掐住那鲛人的脖子,手上凸显出条条青筋,他在一点点加大力气。那鲛人挣扎着,口里缓缓吐出:“萧……叙。”接着便是“咔嚓——”一声,血花“绽放”于水中,那人的头颅落地,活生生的被萧叙用手掐断脖颈,血肉绽开。
“呀!”林秋莹惊叫着闭上了眼睛,不愿去看眼前这一幕,身体微微发颤。郑晔捂住她的眼睛,自己的表情也变得惊愕。
眼前这个性情古怪多变的人,就这样突然之间掐死了一个路过的鲛人。
水中弥漫着血的腥臭味,不由让林秋莹捂着鼻子,差点干呕起来。她缓了缓自己方才那无法诉说的情绪,道:“你……你为何要杀他,这也……太残忍了吧。”
“不关你事。”不想解释,他只是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继续向前走。
林秋莹绕开那个落在水底的头颅,不由打了个寒颤,两臂环抱着自己,战战兢兢的默默跟在萧叙后面,嘴上念着:“怪!真是奇怪!阴晴不定的,杀人不眨眼。”
走了许久,林秋莹才从方才的一幕完全缓过来,喘着粗气,看了看一旁同自己一般的郑晔,心里一阵不满。
“还要多久啊,累死了。”林秋莹大声抱怨道,心里正存着的不满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
未有人回答,郑晔自然是不知,他不过是跟着萧叙走。而萧叙只是冷漠的瞥了她一眼,一丝冷光撒在她的身上,瞬间让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立刻回避了目光,装作无事的样子观望四周。可心里不知毒骂了他多少遍。
转过头的同时,她不由一惊,身旁那血红的珊瑚越来越多,而珊瑚上的那双眼睛则是带着些许诡异的注视着他们,仿佛要将他们看穿了一般。
忽然,萧叙向前的脚步停了下来。望着眼前四起的迷雾,不由冷冷的笑了笑,手一挥,那诡异的在水下而起的迷雾瞬间消散,一座造型奇异、气氛怪异的建筑毅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那建筑物在他们眼里是那般庞大,无数水下的蔓枝缠绕,各类珊瑚极其玉石所萦绕,造成了一个水下的宫殿。各类颜色的水下植物在这宫殿之上,促使构成如此壮大奇异的建筑,纹路奇特,是陆地上从未有过的,带着些许看不懂的符文。那儿附近气息却是与路上的截然不同,没有一点儿温度,冰冷如铁,像是凝结冰冻了一般。
除了萧叙,其他二人都瞪大了双眼,瞳孔收缩,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景象。顿时感觉失声了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这便是那水下鲛人的宫殿吗?
“真是劳烦你设这一迷雾之阵了。”萧叙看着眼前不知从何处出现的一人,蓝发碧瞳,鱼尾麟麟的光那般动人好看,手臂上也全是碧蓝的鳞片,每一片似乎都有它的“姿色”。身着水下藻蔓所制的衣饰,头戴一顶白玉石与珊瑚怪遗骨所构成的王冠,眼神犀利且透露出丝丝惊恐,毅然盯着萧叙。
“你还是回来了……”那人拖着苍老的声音,手微微颤动,“萧叙……”
只见一个黑影略过,萧叙赫然出现在那鲛人的眼前,死死掐着那人的脖子,犀利的目光中满是恨意,“休要叫我。”
“呵……呵,还是……还是回来了……我早也料到这了,为了那个贱人?”那鲛人挣扎着缓缓开口,眼神微微眯着,脸上所呈现的是濒临绝境的痛苦。
只见萧叙一把将那鲛人甩出,那鲛人在水中的地上滚出了几米远,“咳咳”的俯在地上,随之发出一声怪笑。
“为她?不存在的……”拖着沉重略微沙哑的声音,萧叙活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
“啊!”忽然,林秋莹大喊着,连连抱住一旁郑晔的手臂,指着一旁的红珊瑚,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们……他们的眼睛。”
被女子挽着胳膊,郑晔有些刻意,且那般的不自在,眼神看向林秋莹所指的方向时,顿时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也是那般复杂。
只见那红珊瑚的“眼睛”流出鲜红的血液,在水下却是凝固成了的红色血块,并没有跟寻常血液那般在水下“绽放”。
“海怪……”喃喃的自语,那鲛人猛的从地上爬起,微微颤抖着的身体,眼神飘向那珊瑚丛,连连后退了一段距离,疯了似的往后方的城内游。却不料被什么拽住了,尾上的骨头顿时碎裂了几块,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了全身。一看,竟是一股黑色魔气。只见萧叙左手施法,控制着他,右手则抵抗着珊瑚丛异动水波的迅速飞涌。
林秋莹与郑晔险些被那突如其来的水波带走,所幸旁边有一巨石,像是深深的埋在这底下,不论那海波来的有多猛烈,都屹然不动。
“哈哈哈哈哈!”忽然,那被断了尾骨的鲛人放肆诡异的大笑起来,嘴唇微微发白,显然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多亏舟镇的眼细注意到了你们,不然我也不会提前召唤海怪。”
“什么?眼细!你混蛋,我们无冤无仇,你干嘛……干嘛……”林秋莹大喊着,嘴里忽然呛了一大口水,她的脑子里袭来的是一阵眩晕,耳朵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抓住那巨石的手也没了力气,顿时松懈下来,最后被卷入那水波所致的方向。
此时的郑晔,也同林秋莹那般,随着水波坠入海下的一个狭隘的裂缝当中,那是水波的中心,毫无任何光亮。
“去死吧!哈哈哈!你就是个杂种!”那鲛人像是疯了一般,讥讽的笑着。忽然被水波所卷来的一把利刃,掀去了身上的几枚鳞片,钻心入骨,直达身髓的痛苦,让他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随之昏去,嘴角却带着一丝邪笑。
水波越发的大,好似要将他们全部卷入海底,除了鲛人的城池,其他事物全被卷入其中。鲛人的城池外有一层坚固的结界,专门防止灾难的临头,如今也是起了作用。
那鲛人的话让萧叙心中燃起熊熊烈火,眼里的恨瞬间充斥着整个眼睛,蓝黑的眼睛也微微透出了一丝血红。他本想将那鲛人抓来一手掐死,却不料难以抵那水波,未能松手便被卷入那深不见底的深渊中。在他掉下去的同时,他以最后的一点意识,用法术斩断了那鲛人的头颅。血瞬间染红了泗去的海水,头颅与身子分开来,被卷入其中。看着那鲛人死了,萧叙便失去了那最后一点微弱的意识,昏厥过去。好似掉入一个幻境之中,一个勾起他记忆的幻境。
随着水波的漩涡,卷入深渊,意识涣散,好似离死亡越发的近。
不知过了多久,水波逐渐平息,海下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而被卷入的人也不知到了何处。
“嘶——”林秋莹躺在石地上,身体的剧痛将她从昏厥中唤醒,她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这陌生的环境。手臂上被荆棘植物所造成的划伤一道又一道,血从裂口中流出,淌在这石地之上。她惊奇的发现,她所在的地方竟没有海水。看着上空流淌的水以及阵阵水波,似乎被什么结界所挡,无法涌泻至她所处的地方。
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她挣扎的以刃撑起虚弱的身体,缓缓站起身来。环望四周,皆是石壁,而此地却是那般昏暗,不过至少还有一丝丝微弱的光。
她搀扶着石壁,缓缓向眼前唯一的通道走去。只见越走岔路越是多,由不得自己辨认方向,她只是无厘头的乱走。忽然,她听到了脚步声以及衣服与石壁摩挲而发出的细微的声音。不由握紧刃柄,谨防起来。在一处转角,她抬手勒住了一人的脖颈,而那人同样也将剑放置在她的脖颈之前。僵持了一会儿,黑暗之中,两人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郑……郑晔!”先行开口的是林秋莹,她脸上满是错愕,见眼前比他高出大半个头的男子,微微松了口气。
“你在这啊,可算是找到你了。”郑晔只是放下剑,走到了林秋莹眼前。只见他脖颈上已有几道裂痕,鲜血已被止住,可那伤口看起来十分怖人,数量虽不多,但道道伤口却是不浅。
在昏暗之中,郑晔看到了林秋莹手上染满了鲜血,还在一滴滴的随着指尖向下滴落,道:“怎么伤成这样!”
“你不也是。”淡淡的一句,虚弱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她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疼痛已经让她脑子恍惚了些许。
郑晔蹲下身,道:“上来,我来的路上寻到一处光亮之地,我带了金创药。”好一会儿,见林秋莹无动于衷,郑晔直接强制将林秋莹背在背上。此时的林秋莹身体没什么力气,也没反抗,就这样闭上双眼,在郑晔背上那般娇小、虚弱。眉头微微蹙起,身体上的疼痛已经让她麻木,从小到大,她第一次受这样重的伤。
这个被锦衣玉食好生供着的公主,自小便被保护的严严实实,终究是长大了。别家大小姐若是受了如此重的伤,必定泪流满面,哭爹喊娘。而她,却是一声不吭,那般坚韧,或许这与她的哥哥有些羁绊。她清楚,如今她肩上担任的是一条人命,自己除亲人外最重要的人的命啊!她不能倒下,更不能放弃。
花满楼一间房内,正坐着一个女子,她心里满是不安,心也随之绞痛了一下,抽动了一下。
“似乎……出了什么事……”虚弱的声音是由陈若凌传出的,她坐在床榻上,静静的望着窗外的天空,新日正冉冉升起,红光照耀着世间。
忽然,她的噬魂珠一阵异动,脑子里闪现出了汀海内深渊的样子。她看到了!那是……一身是伤的林秋莹、背着林秋莹自己却也受了伤的郑晔,一枚头颅。
“怎么了?他们……遇难了?那头颅……那么熟悉?为何模糊不清!”陈若凌惶恐的回想刚刚脑子里出现的画面,猛的站起身来就要推门而出,可一句话又让她停下。
“去了也没用,汀海离着可是有至少三日的路程。”口气中带着妩媚,身着艳丽衣裙的华鸯在门外说着,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下了楼。
原来,为了防止她出去,这门外、窗外早已布置了结界以她现在这般模样,根本无法破开这结界。
“怎么办呢……”陈若凌坐回床铺,懊恼的看着地面,心里传来的是无穷尽的担心。她虽然知道这结界是用来护她周全的,可她心里哪能放松的下。
‘幻魂术!’忽然,她脑子里迸发出这三个字,不过她立马又失望了。这幻魂术所需的功法极强,如今的她,想施用这幻魂术怕是在说凡人登天宫的话。‘可……他们……试试吧,说不定……’脑子里跳出这一想法,且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她坐于床铺,静心静气,凝法心里默念咒,可却无甚反应。尝试几次后,均无任何成效。可她的脾气,她从不相信有什么是做不成的,也更是不相信世间的大道,她只相信自己。一次次凝法,一次次失败,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她的幻魂从躯体中脱离,躯体成了一副空壳。她低头看着自己近似透明的双手,笑了笑,她成功了!反手抓住魂玖剑的剑柄,飞速向汀海赶去。
“真是像你啊,华鸳。”楼下的华鸯看着远方空中快速略过的一道红影,不由一声感叹,“曾经,你也是为他奋不顾身,想尽一切办法啊。”
转身离去,只剩下哀叹声回旋……
魂体移动迅速,穿梭与墙面,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这汀海海岸。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她虽有些踌躇不定,但心一硬,不管魂体是否会在水中溶去,毅然跳入海中。
而且不远处,韩厉看着她的魂体跳入水下,不由歪嘴笑了笑,随后便在海岸不远处的舟镇停歇,坐收渔翁之利。
或许是魂体的速度过快,陈若凌根本没有察觉到韩厉的存在,即使路过舟镇,顾不了这么多,他们的安危必然是重中之重。
水下,陈若凌的行走慢了许多,和平日实体在陆地上的速度无甚差距。四处去寻找这,却久久未有结果。
深渊的一处,微弱的光亮照着一片区域,林秋莹半昏睡的状态靠在墙壁上,肉体的疼痛已经让她没了任何力气,虽然上了药,可那荆棘植物似乎有什么毒性,使她全身没任何力气。郑晔虽也是被荆棘植物所伤,却没有太大的影响,毕竟他当时及时封闭了身体的流脉,毒素无法扩延,不过是身体还是带着些许疼痛。他敲击着石壁,想从中听到些方向。在这如同迷宫一样的地方,他实在是无法辨认方向,只能去听,却也听不到什么。
“呃……”忽然,林秋莹虚弱的发出声音,或许是疼痛所致,她总是会发出低哼。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接着一滴,眉头紧锁,喘气也是那般的急促。
“这该如何是好,萧叙……萧叙不见踪影,啧。”郑晔喃喃道,用袖子替林秋莹擦着额上的汗。忽然,林秋莹的衣服内掉落出一个小小的瓷瓶,被他接住。打开一闻,他的眼神里顿时充满着希望,眼里瞬间有了光芒。
百毒散!这药可以解天下百中毒素,五十六种药材才能得以研制,且成功概率极低,二十年都难以见一枚,光是要花的药材就是天价。竟然被林秋莹随身携带。
他急忙倒出那枚药丸,轻轻的拨动林秋莹的唇齿,将其药丸塞入口中。林秋莹意识涣散,只是出于自己反应,吞了下去。这药是林秋莹七年前出燕影之时她爹所给她的,她并不懂这些,就是随身带着,从不去了解。
郑晔焦急的等待,陈若凌不断的寻找,林秋莹身中剧毒,萧叙不知踪影。好似一切都变糟了,一切之前所想的计划全被打乱了。
半个时辰后,林秋莹缓缓回过神识,脑子里也清晰了许多,“咳咳——”两声,满脑子都是混乱不堪的情景。
“醒了?这百毒散果不其然是珍药。”郑晔看着眼前的林秋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些许。可未有完全放下,萧叙不知所踪,会不会遇到危险了,谁也无法确认。
“百毒散是什么?”林秋莹撑着虚弱的身体,看着郑晔那深邃无法看到底的眼神,不由犯难。
“解百种毒的一种药。”
“啊?我不清楚。”
“料你也不知道。”
“你!”林秋莹脑子瞬间清醒,斜眼瞪着眼前的郑晔,气哼哼的样子。忽然,她忽然想到什么,喃喃道:“原来哥哥给我的是百毒散!说什么要我时刻带着,原来如此啊。”她拿起丢落在一旁的檀木盒子,轻抚着上面所镌刻的凹印。那盒子小巧玲珑,雕刻着翔龙与朝凤,栩栩如生,仿佛翻天覆海,在涛涛江水之上遨游。眼里忽然透露出一丝笑意,同时带有隐隐的思念。
“哥哥?”郑晔正为这百毒散的由来愁闷呢。林秋莹不知这是何物,却在她身上。如此珍贵之物,能给予她的人,怕是非情即爱。
“我哥哥可是燕影响当当的大将军!”
“倒也听闻燕影无妃子,除你和你皇兄燕影王可还有其他子嗣?”
“并无。”
“你哥哥放着好好的太子不当,去军营?”
“谁说一定要当太子享天乐?我哥哥自小习武学法,带兵打仗也毫不吝啬,这一生功夫可不能白白浪费了。且他不愿去享乐,他一心为国,他说过他要维护燕影的和平安乐。”
“倒也难得。”淡淡的一句话,那般敷衍。郑晔口上虽不说,心里是想着‘若战死,燕影再无太子,那最后得交予林秋莹?’这种话说出来伤和气,他瘪了瘪嘴,转过头,看向来时路口右侧的那个伸手不见无指的洞口,心里一阵紧张。
“走吧,去找萧叙汇合。”林秋莹站起了身,转头朝向那个漆黑的洞口走去。
“你的伤……”
“好多了,就是有些刺痛。若凌还在等着我们呢,不可耽搁!”林秋莹转头微微一笑,稍稍皱起的眉头“出卖”了她。她可是燕影的公主啊,受了这等伤,却毫不显娇弱,真是不同于那些娇生惯养的少女,受了点伤就跟要了半条命一般。
“要小心。”郑晔跟在她的身后,只见林秋莹轻轻“嗯”了一声以作回应,同时甜甜的笑容也浮现在眉眼之间。郑晔的心瞬间快速的跳动,不知为何,他深呼吸了一口,调整好心率,脚步加快。
在水下行走的魂体,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吃惊,忽见一个东西在发着微弱的光。水中未有融化的极浓的红色固体,漂浮在这大片的珊瑚的附近。她走进看清了那发光的东西,是鱼鳞!不对,是鲛人的鳞片!
鲛人的鳞片发散出七色光芒,且细腻平整,比那普通鱼鳞要大上几倍。可这鲛鳞的背面却带着丝丝血肉,应该是生剥下来的。
鲛人的鳞片,同蓝发碧瞳一般是鲛人的象征。鲛鳞若是没了,将永生失去在水下呼吸的技能,且鱼尾变成人类的双腿,也就是彻底变成了陆地上的人类。在鲛之一族,那便是叛族之为,永生不可再踏入鲛宫。至于鲛鳞,每个鲛人身上至少有千枚,生剥所带来的痛苦,犹如皮肉撕离,将骨头与肉生生剥开,但鲛鳞除非用极大的力量或是借助工具,否则难以剥离。剥离时一枚比一枚的痛苦要大,听闻这是鲛人先王防止自己的族人为了外族人而化身为人类,背叛鲛族所设下的。自古以来的记载记载之中,没有鲛人忍受的了这种痛苦,不是生剥几枚后便放弃了就是半途而废。鲛鳞不可再生,那些剥离了些许鲛鳞的鲛人永远在族里抬不起头,造同族唾弃,即使只是剥离了几枚,下场都是一样的。毕竟这代表着叛族,而鲛之一族最恨的便是背叛。
陈若凌不再去想,朝着鳞片方向的远处眺望,一个裂缝!她赶忙跑去,是一个深渊,深不见底,无法看清任何深渊下的事物。她心里一惊,难不成他们掉入这里了?忽然,她以一丝亮光看到了深渊内一丛荆棘上所挂的东西——人头!那先前被萧叙所杀的鲛人的头颅,蓝发在水下飘扬,发丝纤细动人。她的眼睛已经有些模糊,未能完全看清,以为那是萧叙,便急的向前,没注意脚下,踏空了,掉入了那深渊之中。
无尽的深渊里,有什么?那黑暗的地方,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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