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头爱多少钱多少钱收,咱们明天开始先不收货了。”娄树林说完,挂断电话。

“娄总,金山不收,咱们的货够用么?”孟鑫坐在后排,电话里的声音似乎被空气吹到后面一样,被他听的真真切切。

“孟总,您就放心吧,五十万单,这是您这边的上限了吧?我五个场地,已经收完货够用了。而且就算你们这边卖不到五十万单,剩下的我也有办法消化掉。再多收,就要影响十几个城市的春橙价格,农户今年收购的价格超过一块五,明年就会有更多人开始加入到春橙种植,那时候就会比今年的价格更低。到时候这个产业就毁了。”

孟鑫点点头,他是学经济学,自然能明白这背后的原理,可是娄树林是不折不扣的农民,能有这样的视野和格局,绝对是个人才。

“您也是做农产品的,丰收就是滞销的事情,肯定没少见过。基本上都是无序发展,快速扩张,盲目增加种植面积。”

娄树林继续说着,并没有意识到孟鑫脑子里在想什么,他这些话很少跟身边的人提起过,说了他们也不明白。

程真则闭上眼睛,脑子里继续盘算着每个环节,哪里还需要提前准备方案,哪里还能继续挤出钱来。这也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闭上眼睛,小算盘就噼里啪啦的拨弄起来。

“谷贱伤农,这是多少年来的铁律,很难避免。”孟鑫想到的则是教科书里面的理论,西方资本家为了控制市场价格,会有很多办法,比如控制产能,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石油和钻石。比如牛奶产量过剩的时候,会把牛奶倒掉,也不会降价销售。

“国人就是舍不得降低产量,农民们几千年来追求的就是产量。丰收意味着吃喝不愁,可是经济作物并不是粮食。市场供需关系必须平衡,才能保证价格稳定。”

“您说的那些,太高深了。我这两年在市场上见到过一斤橙子卖几十块钱的。八十多岁的一个老爷子人家种的橙子,品质那叫一个好,而且供不应求。我就不明白,同样都是橙子,为啥人家能卖那么贵,咱们连人家十分之一的价格都卖不到。”

娄树林并不在意孟鑫的插话,而是接着孟鑫的话题,继续表达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是楚橙,人家那是品牌营销做得好,还有很多大佬给站台,做背书。”

程真听到楚橙,顿时来了精神,因为他之所以极力推春橙的根本原因就是想通过农梦的努力打造出第二个楚橙。

他尝到楚橙是因为郝云给他们带了一箱,而金山春橙是他吃过以后感觉不比褚橙差多少。所以有信心把这个品种推广起来,这才联系的娄树林。

“也不全是,我见过他老人家一面,只是离得太远没说上话。但是我去他们的果园考察过几次,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合作社的品质会比较稳定吗?”

娄树林的话让程真坚信了自己的判断,“因为我按照楚老爷子的方法对合作社社员的果园做了改良。每棵树与每棵树之间相隔多远,每个数保留多少个果子。什么时候用什么肥料,还有最重要的一条,知道是什么么?”

“什么?”孟鑫和程真异口同声的问道。

“最重要的就是梳果,一根树枝长十个果子,你让农户去掉九个,,留下一个,农户给跟你拼命。这也是为什么我轻易不收社员以外的散户的果子。因为我们的果子,梳果会非常严,必须摘掉多余的果子,每个枝条只能留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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