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吕搏托付给乔灵蕴,白展堂也未多做逗留,转身去找张子布。
此时的张子布刚刚归家,换下一身常服,正听着子侄在身边诉说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一抬眼看见白展堂,张子布连忙起身相迎。
“主公回来了?”
“牛渚营那边加强了防守,我们没有太大收获,只是处罚了一个小吏。”白展堂叹息,转头看向张昭,”不过我听表兄说张公这边倒是所得颇丰。“
“倒也不算是颇丰,我对那刺客严刑拷打软硬兼施都无果,直到二公子带来一个娘子,那刺客才松口,只求我给他俩放一条生路,说到底此次能够破局还是二公子的功劳。”张子布道,“他什么都招了。”
说着,张昭将怀中的一卷竹简掏出,上面记载着酒糟鼻子的口供。
上面有非攻堂此番动作联络的大小山庄十余个。
“江湖中竟然也将手伸的这么长?”白展堂见状一阵错愕,“我是来平定吴郡,又不是来扬刀立威的,他们为啥要杀我呢?”
“江湖中人自立门派,一是为财,二是为利。”
张昭一开口,便有一股读书人的文质气节,虽然并非对所有江湖人士都抱有恶意,但是对于一些想要借机鱼跃龙门的小门小派总也能一眼看到本质。
“你是说他们要杀我,都是有人花钱买凶?”
“非也。”张昭摆摆手,“一部分是收了银钱替人消灾,另一部杀主公,是发自内心的。”
说着,张子布牵着白展堂指着门口的一汪积水。
昨日曲阿刚下过一场雨,因此路途中多有泥泞,此时张奋正在同几个新认识的伙伴一同拿着小棍戳蚯蚓,同龄人在一处自然少不了笑闹逗趣。
张子布轻轻咳嗽两声,转头看向白展堂,“主公可看见什么了?”
“水坑和几个埋汰孩子。”白展堂直愣愣说道。
“依我看,这就是主公口中的江湖。”张昭指了指水坑里的蚯蚓,“水至清则无鱼,若当地是一位昏庸无能或者中饱私囊的诸侯官吏,那吴郡这地方的积水就是一滩泥水,泥水中就会有蚯蚓有小鱼,但若吴郡是一滩清水,又哪里会有利益呢?”
张子布一番话说得极为诚恳,让白展堂不由得连连点头,“张公说得对。”
“主公入城之时与士兵立下军法,从新收的草莽到老将的独子无一例外,这份清明是百姓向往的,但同样,也是这些所谓的江湖豪客所惧怕的,一旦真保留一方乐土,百姓有地,贩夫走卒都有所依,那到时候他们去偷谁?去抢谁?”
闻言,白展堂微微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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