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初的东北农村,丁一出生了。漫长冬天的来临…

丁一的母亲临产,奶奶家的门口的雪和血,零下30多度的天气,母亲湿掉的棉裤,房檐上摇摇欲坠的冰溜子。

小毛驴每天天刚朦朦亮就会进屋子里把头放在火炕边,舔丁一的脸蛋儿,他便会奶声奶气半梦半醒得说:“小毛驴儿饿了!小毛驴儿饿了!”

他五岁那年,家中又如愿以偿地多了个妹妹,与他比起来,这孩子也算是幸运。在春天暖和的屋子里出生,丁育森脾气秉性变了个人,温柔了起来。

又是一年秋天,丁一背着书包,骑着比自己大了好几倍的自行车回家。从村开始,人便越来越多,远远听见有人叫嚷。他钻进人群最里面,看见母亲林红和丁育森,还有小毛驴。

回到家后丁一躲进小屋关着门听着丁育森继续叫嚷着:“你懂个屁,现在大家都出去做生意,在农村种地种到死吗?”母亲没半点声响。便听见一阵惊心动魄的嘈杂,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凌晨4点多,丁一便醒了,轻轻把门打开了一道缝,地上有一堆东西,蓝色的塑料凳子,木头桌子,碗筷和铁盆都砸的稀烂,重重叠叠地堆成个小山,远看像座坟墓,母亲坐在炕上靠着墙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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