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这些尸体已打捞上来。”
叶溯朝听守兵沉声报道,她点点头:“很好。查过怎么死的么?”
“回主君,饮入忘川水而亡。”
“忘川水?”
“是。并且伤及五脏六腑,表面浮肿的厉害。魔界至忘川与川界不远,怕是受内伤波及。”
叶溯朝点点头,又沾了沾尸体身上的水渍。两指滑过,刚开始没有什么,但随即便是一股灼热感。紧接着,整个手肿了起来,仿佛被谁打过一般。
她试探性的动了动手,顺间从手心裂了一道口子,鲜血顺间涌出,滑落到地上。
叶溯朝甩甩手,手上的伤口旋即消失不见,与原先无二。
“葬了吧。运的时候都小心些,纱布留着自己用。”她没有接过守兵递过的净水,又吩咐了几句:“最近诸位辛苦,有何不妥尽提便是。”
“是!愿为忘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叶溯朝垂眸莞尔,步人忘川后又联系叶菀笙。
“姐?回来啦?”叶菀笙放下墨笔,歪在太师椅揉着眉心。
“嗯,玩够了就回去记一下关于魔族的事。”叶溯朝倚在墙上低声道,声小的只有叶菀笙听到,在外面那热闹的街市中更是听不到。
“很急么?”
“嗯。魔族的,记清楚点。”
叶菀笙听闻此言立即端坐起来,从书架上拿出一本薄册子摆在桌上,随后又抽出一张薄纸:“什么?”
“忘川水裂其魔官肺腑,与弦刀几近。”
叶菀笙奋笔疾书,最终轻声问道:“姐,守兵都处理了吗?”
“嗯,你们俩个做的不错!没伤到吧?”
“怎么会……”叶菀笙似是叹了口气,又轻轻按了按太阳穴:“这件事我们只是拦了捞了,然后留给你做绝定。看这样,是示威?”
叶溯朝皱眉闭目,半晌才轻嗯一声:“总而言之,你先整理吧。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忘川也有玄百门。氹弥的兵也练的不错。他们平时也不出忘川,挺安全的。”
“好。”叶菀笙点点头,叶溯朝才断了述魂走出暗墙。
“呦!主君回来嘞噻!”一个暮春之年的女人塞给她一个精致的木偶:“最近辛苦了哈。”
“谢谢哈。”她尽量用蜀州的语气与女人交流,随后便付了钱。
“莫客气莫客气!”性格泼辣的木三娘又扭着腰肢扇了扇那把红色扇子,笑的无比抚媚。
叶溯朝提着木偶走回她的无名小斋,桑椹跳上桌嗅了嗅小木偶,又似是要舔上一口。
叶溯朝翻来笔墨拍拍小野猫的头:“别闹。”
她在最近整理的薄子上又记下了忘川水对魔兵的作用,又添上了"大致”二字。
旋即挥挥手,借法力干后又放回了床后倚着的架上。
叶溯朝摆弄着木偶的臂膀,望着关节上小绳,脑中浮现出小时候姑姑逗那些表皇兄皇弟的场景,只不过她是在接饭刚无意间瞥到的。
木三娘生前的男人是个木匠,本家姓齐,后来她男人上工时出了点意外,听捷烟斋的姑姑说,她似是还有个孩子,但后来被拐了。她因此也疯了,但死后却又正常了……
叶溯朝将手指套入,一点点的操控着木偶想着那些姑姑是怎么玩的。
先动动腿……再动动胳膊……
虽说她最后被表皇兄用石头砸了,但她还是记忆深刻,也不知是痛还是好奇。
她曾经想着等以后看看倒底是怎么玩,学会了和弟弟玩。但后来是因为忙着谋生计,她忘到了现在。
可现在想起来了,她却忘了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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