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乾突然很想看见此刻的月沉脸上出现惊慌失措的表情。

不管如今的月沉身子里住着一个怎样的灵魂,确实是让他起了兴趣,外室是他的内侍,听见她的求救声响,没有他的允许,也不会进来打扰,况且帝后之间,又有谁敢来说什么。

禹夙以为保住她的凤位,剪除他在朝中的势力,便以为一切都可以称心如意,他们实在太过低估他了,使他不痛快,他们同样不会好过。

“若朕真的如此做,皇后又待如何呢?”

禹乾凑近沉致说道,吐纳的气息在沉致耳边萦绕,让她不适应,沉致两手握成拳头,眼中隐隐酝酿着情绪,熟识沉致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沉致忽地笑起来,剪水双眸如璀璨星辰,一时让禹乾愣住了神。

即便禹乾看不上月沉软弱的性格,但他也不能否认,月沉这张脸长得确实很美,只是那时怯懦的性子遮掩住她的容貌。

月沉与云连站在一起时,他的眼光很容易的看向云连,月沉总是低垂着头,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这般凑近了看,皇帝的皮相长得还不错。”禹乾的母妃虽出身低微,但也是个闻名的美人。

禹乾长得与禹夙也有三分相似,不过一个是养尊处优的皇帝,一个是沙场历练过的摄政干,身上的气势全然不同。

禹夙身带煞气,神情不怒自威,而禹乾相对便委婉了许多。

沉致在心底算了算,时候也该到了。“我确实没有失忆,但是以前的事我也真的不再记得。你看不出破绽,找不出疑点,是因为这便是事实。”

“皇后此时承认,是想不出对策的怕了吗?”禹乾道,按住沉致肩膀的手掌稍微减去了些力道。

“皇帝大概忘却一件事,这长乐宫是我的居所,你来到我的地盘,还敢如此嚣张无礼。”沉致道。

禹乾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一个很让人发笑的笑话。

“看来皇后确实是将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连天下都是朕的后宫更是为朕而设,皇后这头撞得不轻,脑子都开始不清醒了。”

沉致感觉到压在身上的力道减弱,心下知道是她的机会来了。倏然曲起膝盖,沉致勾唇,这一下,可以使她一段时间不用看见眼前这张脸。

沉致走下床榻,揭开紫檀炉,里面的迷香已经燃尽。

床榻上的禹乾蜷缩成一团,后背冷汗直冒,额上青筋乍现,此刻帝皇的威仪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扭曲的脸庞。

大概沉致是禹乾有生以来首个如此对他的人,后宫的妃子哪个不是对他奴颜媚骨,曲意逢迎。

“我都已经提醒过你了,长乐宫是我的地盘,你非要跑到这里来撒野。”沉致偏头,他非要来讨修理,她也很无可奈何。

“你……你竟敢……”禹乾又是羞恼又是怒极。

月沉这个女人竟然伤他此处,让他有苦说不出,更不愿唤内侍进来见着,事关尊严,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禹乾的意识却渐渐开始晕沉,抬眼瞥见月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往旁看去,紫檀炉被揭开了炉盖,禹乾顿时恍然大悟。

却终是来不及,一头栽了下去,陷入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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