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携侍、卫去了东殿。留下芣苢在后配殿歇着。她虽相信平阳侯的为人,但还是略有担心,不知道平阳侯会不会自保而说出让她不堪的话。
东殿中……
平阳侯行礼,言:“陛下,臣有事禀奏。”
“太后千秋夜,臣酒后于太液池醒酒,无意救了废后霍氏。行刺之人说,因觊觎霍氏的美貌,欲对霍氏先辱后杀。犯事者为宫中宿卫,臣未敢擅专,将其交与有司处置。后,臣恐司马氏随意攀附,于是便暗中查证了一番。”
……
“哪知,查出了一桩宫中异事……请陛下恕臣不敬之罪。”
“此时只有你与朕,一家人,爱卿直言便是。”
“陛下,臣与千牛备身因公事有交游,此次,特请备身查调了司马氏巡守记录,发现可疑之处。一乃司马氏常在正值外,留宿宫中;二乃此人下职后,常自请到太液巡守;此并非异态,可疑的是他常单人行事。密密查证后,发现他似乎与内宫人往来颇多。”
“臣请公主借太后谕,向宗正官借来内宫出入册,发现他与长乐宫康长使宫中宫人来往颇多。宗正官审问长使宫人,发现此事另有深情。因此事为宗正施行,臣并不知情,还是请周宗正向皇上禀明吧。”
……
“臣告退。”
周宗正进殿后,向皇上奏请。“陛下,臣今日审问了康长使的宫人阿文、红昌,发现康长使与宫中侍卫有私情。宫人招认:康长使与司马更生已有三年私情。”
宗正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康长使为司马琅将军妾室妹妹之女,其妹妹在司马将军的安排下,嫁予益州康氏为妻,所生之女乃是康长使。长使自小养在司马将军家,直到及笄,方送返康家,后来长使入宫,在皇后教养下成为宫妃。”
……
“因养在司马家,二人自小相熟,暗暗有了私情。宫人交代,长使入宫前,二人便已……媾和,入宫后,常于太液池竹林深处的庑房私会。如今长使腹中之子,亦有可能是……”
宗正停顿了一下,偷眼看了下皇帝。继续说道:“可能是司马氏之后……”
咣当,皇帝挥手扫了书桌,桌上的瓷、砚、笔架纷纷掉落地上,发出哐当、叮当的滚动声。皇帝粗重的喘着气,吼道:“无耻贱人,竟然敢混淆皇室血脉。”
宗正官听闻不敢再言,只窃窃地盯着脚尖。皇帝稍稍平息,“你继续说……”
……
“平阳侯爷擒住了司马更生的贴身小厮,审问后得知,司马更生那日在太液便是为了私会长使。因涉及宫妃皇嗣,臣未敢擅信。直到在小厮招认下,在司马氏身上搜出带有长使闺名鄢字的银梳。”
“侯爷还曾查到,司马更生曾向同僚吹嘘,自己养有小娘。且小娘有胸口上方,有一方形红痣,形态特色,颜色鲜艳,让人垂涎欲滴……”
“混账,贱人,厚颜无耻……”皇帝一抬手,又摔了手中的茶盏。
“陛下,虽有两名宫娥、一名内官招认,且有物证,但事涉有孕皇妃,无陛下旨意,奴不敢随意叨扰长使娘娘。一切还等陛下定夺。”
……
“宗正,提审司马氏,拿到司马氏证词;长使禁足受审。对了,太后身边的王嬷嬷办事妥帖,长使那边,着她与你一起处理。此间任何人不得走漏消息。”
“你尽快去办?……务早日给朕回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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