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恺身着细麻布衣踏入厢房,眼神扫过房内,脱口问出:“怎不见司南兄?”
梧桐起身行礼:“小王爷安好。司南押货跑船了。”
司马恺脸露遗憾之色:“关掌事约鄙人前来,所谓何事?”
梧桐邀司马恺入座,亲手为他斟上热茶:“梧桐感谢之前小王爷出手相帮,以茶代酒,请!”说完一饮而尽。
司马恺咂咂嘴说道:“客气了,本是自己人,哪有帮外人之说。”
梧桐也被这厮的厚颜逼得无可反驳,对千山暮雪摆了摆手。二人见状,行礼后,退出房外,守在门口。
“小王爷一人前来,怎不带上侍卫随从?”梧桐笑着问道,“大晋皇族尚华贵之风,小王爷可真是朴素到了极致。让梧桐开眼了。”
司马恺喝完茶,随手将茶盏放于桌上,愁眉苦脸地说道:“关掌事就莫说笑了。我东海治地不富裕啊!不像关掌事出手就是两棵极品珊瑚。”
梧桐也不反驳,一边为司马恺斟茶,一边说道:“梧桐旧时听闻,高句丽大王送其大王妃一颗月儿珠。因这颗珍珠有小儿掌心般大小,色泽如新月,得名‘月儿珠’。听闻此珠来自大晋海滨,乃大王花费万金,为大王妃购得。可见,大王对大王妃其情可颂,万金为博美人一笑。”
“哈哈哈”,司马恺笑了几声,盯着梧桐的双眼,“关掌事耳目众多啊!”
梧桐颇有深意地挑眉看向他:“彼此,彼此。”
司马恺收起笑容,斟酌着说:“关掌事莫担心。我东海一脉所求不多,只保身而已。且兄弟叔伯众多,除了手中兵马粮草,不外乎求一个名正言顺。只有名正言顺,才能一统天下。不然,便是自相残杀,剩者为王。只是,诸王混战,民不聊生,耕田无人,百业举费。若是蛮族趁虚而入,毁的是大晋基业,吾等皆为罪人,无颜面祖!”
梧桐听言,也不言语,只深沉地看着他。
“再说,封地民生要管理,养府兵也要钱”,司马恺恢复了平日的神情,嬉笑着说,“若是天下唯一,做个亲族贤臣不好么?那些伤神的事就让天子去愁吧。”
梧桐轻笑着摇头:“不想谋百代霸业的诸侯,还真是少见。”
“始皇称皇,也图百代,结果一世而亡”,司马恺嗤笑一声,“小王我只管三代,后人自有后人谋。若事事安排,后人生惰,家族之脉则危矣。你看如今的杨氏便知,杨雍连死都不敢。爬得太高,后继无力,只会摔得粉身碎骨。”
梧桐不禁笑出声来:“小王爷见解精辟,异于常人。不过,梧桐佩服,像小王爷这样心怀天下、不为私利的皇族可是少见。”
司马恺连连谦虚摆手:“小王我历来忠厚良善,当不得关掌事之赞。”
梧桐眼角抽了抽,赶紧抬手摸了摸鬓发,以做掩饰。
司马恺见状,傻笑几声:“关掌事约在下前来,不是只为说这些吧?”
“的确”,梧桐将王充要求关家献美男之事告诉司马恺,“毕竟是圣寿宫的事,我关家也不好拒绝。所以梧桐,特来求教小王爷了。”
司马恺听闻阴笑地看向梧桐:“关掌事不诚心啊!拿这番说辞来试探鄙人。维德已视关掌事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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