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大部分的时间里,秦墨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备战。他知道大同和鞑靼终有一战,铁马冰河的时刻迟早会来。
一不留神,城中的风气竟然令王阳明都感到吃惊,甚至称之为太平?
何为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即为太平。
显然秦墨也没想那么多,毕竟都是手下的官员干的,由于和朝廷保持了相对独立的地位以至于大同完全不受外边那些鸟风气的影响。
相比之下,倒是真有几分大明桃花源的意味。
“当然算是招牌,不过你这招牌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麻烦了。”王阳明说道,“你自己也知道,刘瑾倒台,那些文官会把刘瑾的过错也一并推到你的头上。”
“嘶!大明的文官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啊。”秦墨感慨道,“好久没跟他们过招了。”
“秦兄莫要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康海出声劝道,“当务之急是和刘瑾断干净,他对秦兄已经没有用了对吧。”
“是。”秦墨很老实的点头。
一旁的王阳明忍不住了,也开口道。
“再弄些噱头出去,趁着现在刘瑾与文官都还没来得及折腾你,把一些人口弄进来。”
“广积粮.......”康海嘴皮一秃噜直接说道,还好及时刹住了车,并没有将下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说出口。
其实王阳明的意思也是那个意思,大同地理位置极好。既然秦墨已经控制了大同,完全可以开通商贸。
茶马互市的地方就在大同,大明腹地许多商人也都喜欢来大同做生意,只要秦墨将消息放出去一定能引来大批的商人。
较为困难的反而是吸引人口,俗话说人能养城。有了人口,城池就如同有了活水,彻底活络了。
总而总之,两人的共同的策略就是:养一城人,养一城兵,以高墙为基,广积粮。
“只是这吸引百姓来大同并不好办。”王阳明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我倒是有办法。”秦墨忽然开口说道。
闻言,康海与王阳明都将目光投向了秦墨,皆是狐疑的看着他。
“什么办法?”王阳明问道。
“医术,天下不治之症皆称能治。”秦墨说道,“冶炼之术,天下最好的钢在大同。”
“而且两位倒是给我提了一个醒,大明如此情况,倒是显得大同风气清明。如此一来,我倒是有了不少主意。”
王阳明不解,康海也不知道秦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两人刚来不久,其实并没有深入大同了解情况,只是大致在街上逛逛而已。
秦墨也没再多说,只是让两人等着看就行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阳明其实也没对秦墨抱有太大的期望。他之所以选择帮秦墨,不过是单纯地觉得大同的百姓有如此生活不易而已。
他也不想做什么反贼,王阳明打心眼里还是想要大明好的。但眼下这光景,大明也好不了。
云中侯一人把守着大同,进可攻退可守。
王阳明虽然不知道秦墨有勐的兵马,但是从他一天时间夺下高阳城也不难估量出其部下战斗力之彪悍。
古之悍将,推了皇帝自己坐的也不在少数。只是王阳明还不清楚秦墨到底想要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能做的不多,只是想着尽自己一份力,也好不让云中侯走投无路和鞑靼搅合在一起,那才叫做大明的灾难。
王阳明的担心也是朝廷的担心,没有办法的前提下只能先安稳人心。大同这边风起云涌,京城那边也不太平。
朝廷风气的败坏,以至于上行下效,一时间大明朝上下索贿之分盛行。
直到吏部尚书张彩提醒刘瑾要留神的时候,刘瑾才勐然发现,事情的走向他已经把控不住了。
原本他只是想把贪官手里的银子弄到自己手里,却不成想让朝廷上下贪腐之风盛行。
玩火玩脱了,刘瑾这才意识到坏菜了。
底下的人全都打给给他上贡的名义大肆敛财,而真正到他手里的银子却不到百分之一,但这黑锅就给他背上了。
刘瑾心道卧槽,咱家成背锅侠了,这不能干。
可雪崩之势已成,纵使刘瑾惩处了几个贪污的大官吏,却仍旧奈何不了天下众多贪吏。
天下的知识分子的风气已经坏了,见太监就跪,根本没有知识分子的气节。刘瑾要靠他们净化官场风气,那纯属是做梦。
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那些骂他的文官与士大夫全都死的死藏的藏,死了的死不瞑目,活着的心灰意冷。
现存在朝廷的知识分子一个个都是极其能跪舔之人,为了升官为了钱财,下跪如吃饭,磕头如喝水。
并且有些忠臣在流离之中被折磨得够呛,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直接就给刘瑾跪了。
一时间,能臣变酷吏,清官变贪官。知识分子之间比谁更能跪舔,谁能更拉拢圈子打压敌人。
朝廷上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前首辅李东阳默不作声,天下穷阁老王鏊避走山林,誓不出山。
毫无疑问,李东阳和王鏊都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然而他们两人却代表了两个派别。
一个是隐忍骑墙派,一个是远走避世派。
无论是哪一派,对于大明朝来说都不是一个好现象。当一个王朝的精英都选择明哲保身的时候,证明王朝气数也差不多快无了。
旧日沦陷,新天却冉冉升起。
正德二年五月,一个消息几乎传遍了大明朝的大江南北,甚至在京城都引起了轰动。
大同,有千金不卖的仙人药。有最好的铁器,最时兴的商品,最公平合理的赋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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