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疾驰一番,过了貂蝉父母的墓地后不久,就进了一片林子。
顺着小道行进时,不断地有野兽出没,小到野鸡野兔,大到狍子、野猪,众人从早搞到晌午,这才带着野味,从林子里出来,打算野炊一番。
苏烈故意说到:“今日有风,若是这里炊火引燃了附近的林子,以后可就没这么好的打猎之地,那岂不是很可惜?不如,再往回走一走?”
众人自然没意见,于是跟着苏烈就到了貂蝉父母墓地不远处停下,就地休憩,有的烤肉,有的煮酒,同时谈笑风生,十分惬意。
一阵尽兴后,众人都感觉喝酒有些喝高了,就在周围或者躺在草里,或者靠着树桩眯着。
苏烈离得貂蝉父母的墓地最近,假模假样地睡了半个时辰,突然就大叫了一声,坐了起来,左顾右盼,似乎有些慌张。
“贤弟,是不是做噩梦了?”皇甫嵩被他的声音惊醒,立刻起来关切地询问。
苏烈擦了一把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貌似心有余季地看着周围说到:“好可怕的一个梦!吓死我了!”
皇甫嵩顿时来了兴致:“当初白波军几十万人贤弟都敢孤身进入贼营,如今睡觉倒是会害怕?究竟是梦到了什么?”
苏烈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平复心情,把戏做足后,这才缓缓开口:“刚才我梦到一对穷人夫妇死后无钱安葬,结果独女卖身安葬他们,却不想这一片孝心没有感动天地,竟然让她从此过上了暗无天日的生活!我在梦中看到了那女子受苦的样子,我还看到了她父母在泉下煎熬却无可奈何的样子!太可怕了!”
周围的人顿时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倒不是大家怀疑苏烈是不是做梦,只是苏烈一个杀敌无数的勐将,居然会因为一个女孩子遭受折磨而害怕!
卢植琢磨了一下后,突然慨然长叹:“苏太傅虽然年轻,却有一颗仁德之心!从前不愿意杀白波军、黄巾贼,冒着被免职的风险执意安顿了那些贼兵,如今一个梦中受苦的小女孩都能引起苏太傅的恐惧,更证明了苏太傅是真正的仁孝之人,深得我朝的孝悌之义!”
周围众人顿时恍然。
“原来如此!此言有理!”
“梦中惊醒,这是发自内心的仁德!”
“苏太傅,真乃我朝楷模!”
卢植等人对苏烈肃然起敬,而皇甫嵩则一脸激动,庆幸自己竟然遇到了这样的“大善人”。
此时,苏烈见众人这样,便进行了下一步动作。
环顾四周时,苏烈陡然又是一声惊呼!
“我的天!这地方,竟然和我梦中所见之地一模一样!我想起来了,梦中也是打猎回来!没错,梦中那片墓地,后面也是一片林子!看,那颗歪脖子树,我记得它!梦里就有它!”
苏烈陡然一指,众人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株歪脖子树,于是纷纷面色再变!
汉末的图谶之说已经发展的极为兴盛,人们都笃信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比如打仗时,一些谋士看到帐前军旗被风吹断,便会穿凿附会说会出事,诸如此类。
如今苏烈说的这么玄乎,没人感觉到荒诞可笑,倒是个个心惊,下意识地跟着苏烈的引导,因为苏烈的梦是真的。
苏烈看他们这样,便知道这帮人已经上车,于是再无顾忌,突然一个转身,便指住了后面貂蝉父母的墓地!
“看!那两座土包,和我梦中所见亦是一样!难道,是那对夫妇在冥冥之中求我救了他们的女儿?”
众人循声望去,又是竦然一惊!
“还真有两座坟,那个封土大的,似乎还是新的!”
“想不到,太傅连做梦都这么神妙,竟然现实和梦境一样!”
于是众人一起蹑手蹑脚走过去,环顾一圈,却发现这竟然是两个没有墓碑的坟冢,于是顿时都犯了难。
“这荒郊野岭的,就是那对夫妇真的想托梦让太傅照顾他们的闺女,这也无从知晓他们的女儿如今人在何方啊!”朱儁一脸茫然,他是很想给苏烈帮忙的,但是,现在似乎没机会。
但卢植是大儒,学富五车,主意还是很多,当即就笑到:“这事不难,这地方归洛阳令管,只要查一查,自然不难知道这里埋的是谁。”
皇甫嵩突然灵机一动问苏烈:“贤弟,那对夫妇梦里就没说他们姓甚名谁,他们的闺女如今在哪?”
苏烈倒是挺想和他们说的,但这种事也不能搞的太直白,不然就不像那么回事,反倒容易被看出破绽。
于是苏烈立马摇头,一本正经地说到:“并没有,那对夫妇似乎是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的爱女如今在哪,也许,他们正是想让我找找。不过我对洛阳不熟,不知诸位……”
众人立刻会意,纷纷表示愿意帮忙。
于是当下众人也不休息了,直接各自回去,有的去洛阳令询问,有的在市井里询问,还都发动了自己的家人寻找。
一时间,整个洛阳都搞的沸沸扬扬的,都在盛传苏烈这玄之又玄的梦。
司徒府,王允一脸不爽。
“苏烈如今权倾朝野,放个屁都有人去熘须!不过是个梦而已,至于搞的这么说风就是雨的?”
但很快王允又皱起了眉头:“苏烈此人文韬武略都极为可怕,没道理会只因为自己的一个梦,而搞的鸡飞狗跳的!难道,这件事另有玄机?”
于是,在不少人在城郊辨认貂蝉父母坟墓的时候,王允也命人驱车到了这地方看了看。
但很遗憾,当初王允只是给了貂蝉一点钱,具体安葬,是貂蝉和棺材铺的人办的,王允根本不知道这里埋的是谁。
“看不懂,算了,还是静观其变吧!反正我都把貂蝉送给他了,他一定对我感恩戴德,不管如何是不会对我不利的。”
王允这么想了想,便直接转身回去。
苏烈在暗中看着王允来了又走,面露嘲弄之色。
“这老东西倒是机警,这么快就闻着味来了!幸亏他没有锦衣卫这样好使的部下,不然也查明这是谁的墓葬,那少不得又给我暗中下绊子!”
“既然他看不透,那就别怪我暗中把貂蝉给挖过来了!”
这件事动静确实很大,原本刘颖还在宫中和刘协叙姐弟之情,结果下头人禀报给了刘协,刘协又赶紧和刘颖说过,于是刘颖便也匆匆赶回府上,想看看苏烈是不是中邪了。
不过回来后,发现苏烈并无大碍,便直接放心,倒是看府上多了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顿时警惕起来。
“相公,这是谁家千金,生的这样标志?来此不知何意?”
苏烈不动声色,只是澹然一笑:“王司徒孝敬你的,说是送来给你当丫鬟使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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