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狂总是建立在超越大多数人的实力之上。

不经思考的认知造就了片面的自大,长久的巅峰让人自我麻痹神经。

罗一装疯卖傻的行为举止中,透露着一股子‘你能奈我何’的嚣张与跋扈,人见之,无不没可奈何地暗骂一句‘丧心病狂’。

憋屈的总是理智之人,理智让人克制心中原始的冲动,可那股子想要刀人的气儿,总忍不住往外冒。

可能是气人不犯法,气死人不偿命,罗一见到龙队及其手下被气到,心中的郁闷顿时一扫而光。

仿佛,人世间的气是相生相克的一样,负负得正,负气与负气对抗就变成了正气,见别人难过,那我就高兴,见别人高兴,那我就难过。

敌人和我是相反的,我的负气是负,敌人的负气是负,负气对负气,就看谁更负,负得少的一方,也就愉快了。

也就是罗一敢这样,其余人谁敢在龙队面前放肆,街头小混混嚣张得不行,见到龙队,立刻就夹着尾巴贴墙走。

转过一个弯之后,罗一脚步慢了下来,竟然开始介绍起走廊里的画,那一条走廊很长,走廊两边的墙壁上有着火把一样装饰的灯光,挂着一幅幅看起来很那啥的画,地上铺着精美的意国地毯。

罗一走两步就停一下,依次介绍了《草地上的午餐》《纳税银》《维纳斯的诞生》《梦魇》《命运女神与乞丐》《森林之神与仙女》《蒙娜丽莎》等等赝品给龙队认识,最后在一副名为《躺着的少女》画作前停了下来。

罗一扭头,赞叹道:“看看,多白,没见过吧。”

他自言自语,走上前,将手放在画作上,“这婴儿般细腻可破的肌理,白里透红,这令人眩晕的姿势,想想就幸福,雍容的暗金色调,柔和的织物,柔美光线中异域的韵味,难道不令人沉醉吗……”他扭头,“龙队?”

龙队面无表情。

龙队身后一个身姿挺拔的女子贝齿紧咬,不由地骂了一句:“无耻!”

罗一戏精上身,抛去了往日的沉稳,表情夸张中带有一丝丝的嚣张,还有些许的沉醉,“她像百合花那样洁白,拥有自然或艺术所能赋予的所有美丽。”

他一睁眼,看向那个女子:“你居然说无耻?”

他转向其他人,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众人,“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她呈现在世人眼前的美吗,就是那种难以言表的美,只能用心去感受……”

罗一停了下来,往前走几步,盯着刚才说话的女子,上下打量,“我知道,等你变得幸福的那天,你会明白,我说的话,或许那时,你会再来我这个酒店,看到这些话,会有不一样的感受!”

很快他收起了那夸张讲解的表情,立刻变得很冷漠,“弗朗索瓦?布歇都不知道,一群土鳖!”

龙队瞥了一眼墙上的画作,目光落在画作旁边那行小字上:她像百合花那样洁白,拥有自然或艺术所能赋予的所有美丽!

他猜测那可能是作者留下的话,但他对此不懂,所以不做评价,他也冷冷地说道:“罗店长,等你介绍完,我就不用再干了!”

罗一收起鄙夷的神色,摊开双手,动作夸张,仿佛游戏人间三百年的样子,“那正好,我这崇羊还差个看门的,龙队如果不嫌弃,就来…”

“没有给人当狗的习惯,比不得罗店长!”龙队一字一句地回答。

罗一不知廉耻地说道:

“当狗有什么不好,你只要会叫,就有饭吃,有很多想给我当狗,他们都没有资格,你走出去问问,**区那些肚子咕咕叫的,问问他们,只要给我看门,学狗叫,就有饭吃,谁说他们不愿意?”

“罗店长,不要把所有人都看得和你一样,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尊严!”龙队一向镇定,都忍不住想要回怼罗一几句。

罗一咧开嘴,笑道:“尊严?命都没了,活都活不下去了,还谈什么尊严?尊严有几斤,能够当饭吃吗?”

“呵,尊严!”罗一扭头,转身,朝着前面走去。

攀州繁华与积贫同时存在算是一个比较典型的地方了。

罗一的话深深的刺痛了龙队等人。

个人的渺小,就在这时候得到了深刻的体会。

在别的州,人们还能对罗一这样的人破口大骂,但是攀州似乎有着与时代环境不相符的包容,并没有太多指责的声音出现,指责的那些人被称为吃饱了没事干的人,也被一些人称为没有脑子的人。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环境的原因。

另一边。

身裹浅粉色浴袍的高挑女子,头发湿漉漉地用一条粉色发带盘起,齐膝盖上的浴袍显露她如油脂般光滑畅美的美腿,光是腿的完美程度就足以让人心动不已。

浴袍紧裹着傲娇的身躯,给人一种想要将其拥入怀中的念想。

一米八几的外国男子,比她高出一个个头。

两个有着络腮胡的外国男人此刻已经有些生气了,他们缓缓走向女子。

在此之前,两个男子处于相互敌对的状态。

从他们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创伤可以看出,他们在彼此脸上可是一点力气都没省,和女子腿一样粗壮的胳膊,如同定滑轮一般,作用在对方躯体上——不省一点力!

拳拳到肉的对决,两人在对方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之前,仿佛不会痛,他们都不怎么闪躲,亦或是从来没被人打过,不曾体验疼痛的滋味。

两个大块头之间的对决异常激烈,弱小的服务人员都不敢靠近。

至于这场对决是怎么开始的,似乎大家都忘了。

两个大块头也应该是忘了。

他们只记得看见一个女子,有着沙漏一般形态的身形,从楼上缓步而下,身形流畅的线条让人注目。

女子有着与众不同的眼神,水嫩的脸蛋,修长滑嫩的天鹅颈…

两人上去搭讪,还拉来了一个懂得吉语的服务人员。

女子理都没理会就往前走。

两人看着其背影,欲望不止,跟了上去。

不知怎么纠缠着,女子就用蹩脚的外语说了句:“either-or!”

然后两人就争吵起来,开始大打出手。

瞬间吸引了很多人围观。

周围有不少装饰用的玻璃罐罐,各种陶瓷用品,两人打着打着弄碎了好多。

其中一个被打得受不了了,举手阻止道:“wecanworktogether!”

然后两人达成了协议,站起来询问女子的意见。

女子连愤怒都那么好看,她流露好看的愤怒,“伐克油!”

两人岂会放她走,这是他们见过的,无论是身材还是肌理都最好的女人了,立刻就上前,想要强行将人带走。

女子装作柔弱的模样,围绕着周围的建筑和摆设躲避,不时朝着两人扔个玻璃杯过去。

啪嗒!

玻璃杯在两人脚边碎裂开来。

有时候直接砸在两人脸上,砸得是真准,次次都砸中鼻子。

那鼻血就没停过。

两个外国汉子既不甘心又承受不了鼻子被这么砸,于是一只手捂着鼻子,缓缓走去。

嘭!

其中一人变成了x型腿,高大的身躯也受不了,双手捂着裤裆,那种疼痛,看得周围的男人牙冠紧要,看来都是痛过的人。

另一人一看,空闲的一只手赶紧放在裆前,他不死心地朝女子走去。

女子是谁?

她懂得人体所有的痛点和人们只听过的穴道。

捂着裆就没事了?

一个小玻璃杯飞过去,直接撞在外国野兽的胳膊上,他只感觉胳膊瞬间从胳膊肘麻到了手指尖,就像被人体内蕴藏的电流击中一般,不能动弹。

啪嗒!

女子伸手朝刚好推过来的餐车而去,那车上有给某些喜欢吃生鸡蛋的人准备的生鸡蛋,她抓起生鸡蛋,鼓着水嫩的脸颊,精准回‘击’,一击必中。

那汉子瞬间翻了一个白眼,顾不得鼻子,立刻变成了x型腿,嘴巴大大张着,仿佛连空气也变得稀薄了。

“哦,no,o!~no!!!!”

两人倒地,不停地蹬腿。

这和要命的疼痛,让周围很多男人不自觉地将手放在了重要部位,他们能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那好看的女子的确吸引人注目,可她眼光一扫,男人们就觉得一阵不能承受的疼痛冲击神经,连忙将目光移向别处。

张莘月的功夫那是炉火纯青。

从小她就知道,踢裆,无论男生们多嚣张,他们都得满地打滚。

所以在山上时,她就经常练习一击必中的技能。

有时候用羊来实验,然后,飞檐走壁的山羊就摔死了,她只能拖着羊的尸体回去,在自己师傅面前,眨巴眨巴如一汪秋水般的眼睛,平静地说道:“摔死的!”

寺院里的山羊,就这样摔死了好多只。

她吃了好久。

花镇的那些小屁孩,没少被他用石子打过,有时候是松果,黄松的小松果,青松的松果是椭圆,黄松的松果是圆球。

她眼神极其好,常常站在山上伸出悬崖外的百年大树上,只要看见有人欺负马景澄,她就蹲在丛林里,用松果实践打蛋。

看着那些满地打滚的人,她拍拍手,流露出傲娇的小表情,“让你们欺负人!”

不止是小孩,连大人她都打过,她发现,大人被打是蜷缩成一团,咬牙不出声,小孩被击中是满地打滚,又喊又叫。

这个方法是她偶然间听来的,有一次她下山,无意间听到马景澄对张苍云说:“苍云,要是有人和你单挑,你打不过,你就踢他裆,保证他没有力气反抗。”

张苍云疑惑地看向马景澄:“你怎么不踢?”

马景澄神色黯然:“你可以跑去山上,我可没地方跑,他们会堵在我家的!”

离开的时候,她听见马景澄说:“你把这个方法告诉你妹妹,有人欺负她,就踢他裆,然后快跑!”

小姑娘当时都错愕了。

她从两人的谈话中得知,原来马景澄知道人会这么疼,是因为他上山砍柴时,被有弹性的松枝返回来打过,当时疼得他半天才缓过劲儿。

有时候打了人,人追到山上去,老和尚也不认。

那以后,老和尚就教她使用暗器时如何控制力道,最简单的就是,放一枚鸡蛋,不准打破鸡蛋,但是要打破鸡蛋皮,鸡蛋多珍贵啊,为了不打碎鸡蛋,她用别的方法代替练习了好久,最后才用一颗小石子打破鸡蛋皮,蛋不破。

这可比徒手剥生鸡蛋要难得多了。

丹山上有一只猴子,经常来寺院里偷东西,怎么驱赶都不好使,有一天,她正在院里的大树上翘着二郎腿休息,那猴子又来了,那时候,刚好是山上榛子成熟的季节。

咻!

她一颗花生米大的榛子扔出去,一声惨叫,吓得群鸟乱飞。

从那以后,那只猴子再也不敢来了。

她去山崖间放羊时,那猴子只要见到她,撒腿就跑。

未经人事,但对于身体的结构,却比很多人都要了解。

地上的两个大汉不会死,但会很疼,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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