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景澄一边走,一边细心地观察着这里的布局。

这可不是普通酒店该有的布局。

里面如同八爪鱼一样,延伸至不同的方向,四通八达,明明才见到同一样一个服务员从西边那条路去,一会儿就出现在了东边。

房间还贼多,如果说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不管是什么猫,想要抓到老鼠,那都是在做梦,除非每一个出口放一只猫。

兜兜转转,两人被带到一间靠墙角落的房间,那儿已经没有路再往前走了,导路员轻声细语地说道:“先生,如果非必要,请不要随意走动,如果有什么事情,请按铃!”

他还小心地提醒,乱走不安全。

马景澄微笑着点头。

随后拉着张莘月进入了屋子里。

房间分为内外两间,外间有洗漱间和几个沙发,沙发是那种有一个个蜷曲形状腿的家具,地毯一直铺到柔软厚实的大床,床头一个伞型的蚊帐,有点像古代皇帝出宫随从扛着的那玩意儿,很有仪式感。

床上,一看就很高级的被单一直拖到地上的地毯上,让人感觉一尘不染。

各式拥有典型外域风格的摆设,依次陈列开来,顶级的享受不过如此。

马景澄找到那些吊灯的开关,关掉之后,只剩一些座式台灯的微弱灯光。

他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然后走到门边,突然打开了门,一个人立刻把脑袋缩回去。

被监控了?

他笑笑,关上门。

他发现,这个房间很奇特,一边正对着一栋建筑,另一边什么都没有,不像是普通的房间。

卧室里的窗户,如果站在对面那栋建筑上,应该看得一清二楚。

在屋里坐了一会儿,此时已经很晚了。

按照攀州人的习惯,寻常人家第二觉都已经睡醒。

然而,在这里却没有这种感觉,他走到窗边,楼下还是人来人往。

不用说,这是整座酒店一个外突的堡垒,绝对不是给普通人住的。八壹中文网

突然他灵光一现,喊道:“宝贝,来吧,好久都没宠你了~”

张莘月坐在床上,一脸懵。

如果他要做什么,怎么却坐着不动,如果不做什么,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哦,我的宝贝,来让爷亲一亲~”

马景澄一边喊着,一边往那些台灯桌子角落扭头寻找着什么。

突然,张莘月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马景澄扭头,赶紧跟了出去,他知道,张莘月就是有这种能力,能够发现一些他发现不了的东西。

只见张莘月摆出一副攻击的姿态,在她的对面,是那个三分妩媚七分英气的女人。

女人身材十分火辣,该凸的地方凸得圆润,该凹的地方凹得完美,漂亮的瓜子脸不经修饰的好看,流动的桃花眼,十分的惹人注目。

女人将目光从张莘月身上转移到马景澄身上,然后举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马景澄看向张莘月,然后示意她不要乱动。

女人朝着马景澄走过去,张莘月一直防备着,马景澄安抚她,让她不要动。

这女人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她能随意进来,想要干什么?

有一种感觉和自己的判断,让马景澄选择了静观其变。

女人熟练地在角落将隔壁卧室的几盏台灯关掉,然后打开窗户边的那一座昏暗的台灯。

然后一把拉过马景澄。

将马景澄的手一只放在自己头上,托着头,另一只搂着她那柔软的腰肢,在马景澄懵比的时候,她吐气如兰,整个人和马景澄靠得很近,整个人带动马景澄,动作很激烈地朝着窗户边移动。

她所表现出的那种样子,很像一匹饿狼,撕扯猎物。

张莘月都傻眼了,这女人在干什么,她不知道该干什么,站在原地发愣,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沫,骤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好快,女人的操作让她懵了。

窗户边有一把椅子,女人将马景澄一把推坐在椅子上……

在对面楼上的人,站在窗边,用望远镜往马景澄所在的屋子里看去。

窗帘上投影着两个人影,一男一女,女人一把将男人推倒在椅子上,窗帘上倒映出女子长长的头发,凹凸有致的曲线,然后就见一件一件衣服在光影中扔得老高,在空中乱飞。

对面楼里面的人,戴着类似于电台的那种监听器,突然之间,每一条神经都竖立起来,里面的声音让他们忘记了思考。

监听了那么多声音,都是什么秘密谈判之类,唯独这个让他们热血膨胀。

窗边观察的人回头一看,脸上的疑问,可想而知。

他放下望远镜,大步跨过去,一把扯下监听的耳机,自己听起来。

他很疑惑,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样,随后他一把扔下,然后回到了窗边,他都有点受不了。

重新拿起望远镜之后,只见两个人影扯着往床所在的方向去。

光影中,人影微微往后仰,长发轻轻晃动…

他立刻又回到监听器旁边,拿起来听,监听器里的声音并没有减弱。

而在马景澄的屋子里,张莘月不知所措地站在外面的屋子里,两眼出神,精神不集中,甚至都不敢朝里面看,她心跳得无比的快。

卧室里,女人只穿着一个抹胸背心,身体贴着马景澄,她用手指向那个开关,示意马景澄等一会儿将其关掉。

马景澄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瞥了一眼,然后若有兴致地靠着床……任她在那儿有模有样地卖力表演。

而对面监视的人,看的都有点累了,低头看了一眼表,不由地骂了一句:“md,都半个小时了,就不能换一换,她不累劳资都累了…”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她再也演不下去了,声音有些沙哑地翻倒在床上。

然后示意马景澄快去关掉台灯。

从对面的建筑看去,马景澄所在的屋子里瞬间一片黑暗。

房间里的人纷纷摘下了耳机,不过往裤裆一看,尴尬不已。

这时,那女人才鲤鱼打挺,从床上躬身弹起,弯腰捡起地上被她乱扔的衣服,说道:“那些台灯,只要你打开,就会被监听!”

“看来你很有经验啊?”马景澄一动不动,左手托住右手胳膊,右手摸着下巴,盯着女人,调戏了起来。

“跟你说正事呢!”女人拍了拍衣服。

“腰不错!”马景澄打量着女子,继续调侃。

这个女子,那天晚上,是章罗的打手,如今潜入酒店的卧室,拉着自己卖力地演了这一场戏,对于这种反常行为只能有一种解释:她是某些人安排在章罗身边的情报人员!

女子扭头,好看的眼神婉转:“你还不起来?”

“已经起来了!”马景澄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看向女子,却没有从座位上爬起来。

女子疑惑了一会儿,见他那低头的动作,似乎就明白了什么。

屋子里只有一点点的亮,还是那被云层遮挡的月亮之光,通过窗帘映照。

如果有光的话,马景澄一定能够看到女子的脸上那一抹娇羞红。

对面建筑里,那名监听的男子走出了那个特殊的屋子。

在顶层那个圆形如同一个碗一样的堡垒里,章罗右手杵着拐杖,左手抖了抖衣服袖子,利用惯性的力量,将袖子从手臂上往后退,见到男子走进来,一挥手,旁边的那些人乖乖地退下,他才平淡地问:“怎么样?”

男子往后看了一眼,身体佝偻着,谦卑的姿态让人觉得,他在章罗面前连挺拔身姿的资格都没有,他面无表情地回答:“是普通的男女关系,闹腾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应该是睡去了!”

章罗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沉默了一会儿,“你能确定,他们没有别的心思?”

男子摇摇头,“没有!”

他想要说什么,心里又不太确定,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这时,罗一走了过来。

章罗扭头:“她在哪儿?”

罗一知道章罗指的是那个高傲的女人,于是不屑地回答:“还能在哪儿,房间里!”

罗一接着问:“我这就去叫她!”

章罗阻止:“不用。”

两人又聊了二十来分钟关于其他的事情。

之后,章罗沉默了片刻,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扭头:“不要搞出没有办法收拾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罗一点头,“放心吧,没有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都是一些小事情。”

章罗打量了一眼罗一,“在奥城和红港的那一套,最好不要用在攀州!”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罗一点头:“我记住了!”

等着章罗消失在房间走廊的尽头,罗一才骂了一句:“老东西,这么多年了,还把我当三岁小孩…”

他心中似乎有着无数的不爽,有着过去的不爽,有着在章罗面前卑躬屈膝的不爽,有着什么都要听指示的不爽。

他扭头,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男子,语气变镇定,“别的房间,客人怎么样了?”

男子方才听了罗一的话,心中的疑虑就打消了,头也不抬地回答:“都很满意!”

“你有什么话,说!”罗一见男子有疑虑,于是问道。

男子抿了抿嘴,犹豫了片刻才说:“最近陶铃街那边松懈了,姓龙的盯得紧,要不要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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