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东和西境的关系,那不是常人所能够想象的。

就算是宋青州等人,如果不是因为攀州重工和其他一些难以割舍的事物与西境牵扯,他们也不可能会了解其中的内幕。

然而有一件事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至少在马景澄看来,不太符合逻辑。

作为红港金融至尊的汇东银行,居然会参与到欧阳家族的事务当中,而且还和西境的事物有关联,这简直是不能想象的。

不过,尽管时间线的大方向与自己那个世界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攀州这个地方却是不存在的,人或事物有些许的偏差,也在所难免。

马景澄只希望,不要偏得太离谱就好。

汇东能够让自己赚到这笔钱,绝对不是好心,看起来,西凝对于汇东来说,非常的重要。

上次在汇东和章罗交锋之后,他们对自己的警惕性应当是减小了,不过不能松懈。

最近要和彩虹路谈判,一定得多管齐下,西凝水泥已经没有再运作的必要。

如果谈判成功,那无论是电杆还是电站,都将不会成为自己需要考虑的一个点。

和都天的谈判,无非也就是那些利益分割的事情。

处于更加西部的都州,因为有了攀州这个分流的点,让它的发展间接受到了影响。

都州也没有沿海那样的地理优势,由此,即使在利益上不那么占优,他也是愿意的。

这个年代的疯狂,超乎人的想象。

每个州都像饿极了小孩,他才不会管别人的疼痛,只知道要吃东西,有食物就疯狂地争夺。

这世界上,很多机构或者人,都不会一帆风顺,有时候他们将面临着生存问题,当面临生存问题的时候,很多的道义和价值,将呈现两个不同的巨大反差面,要么流芳百世,要么一文不值。

那么到底是选择道义还是生存,这是一个问题。

靠精神支撑躯体的人一般是道义至上,靠食物供给能量的人道义一文不值。

精神支撑身体的人陶渊明就差不多是个代表,靠食物生存的人就太多了,那些地下层为生存挣扎的人都是,在生存面前,颜面一文不值。

道义和生存只是一个广义的定义,就像一个大圈子,覆盖了一切,里面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圈圈来具体区分。

汇东曾经有多辉煌,在这片土地上,它影响着红武的财政,当然那时候红武还不叫红武。

简单一句话来概括:红武要想从国外购买设备进行发展,必须通过汇东等外资银行。

这还是往轻了一点说,就光是这一项就意义深远。

很多年前,其实也没有很多,大概是十五六年前,汇东在红武的业务再次受到影响,由于各种原因,终于在14年前提出了停业申请。

这件事不再是单纯的银行商业问题。

如果同意他的申请,那么红武在吉国伦底红武银行分行的业务就会受到影响,伦底可是有300来家银行的城市,综合各方面考虑,这个申请不能答应。

在这之前红武分行在伦底的纳税就高达45%,而汇东在攀州的纳税率最高不超过34%...

提出停业申请三年之后,有了结果,经过沟通决定:

在允许经营的范围内,对攀州和东海两地的银行业务适当放宽,使其有利润的同时,原则上,银行每年纳税后的纯利润允许全部汇出,提升吉国在东攀两地外籍人员的待遇。

一切都得到改善之后,十年前,也就是在各种放宽之后的第二年,汇东的纯利润就达到了25万。

一年都是一个变化,何况十年呢。

发展大潮流来临之后,红港总部对汇东在攀州的业务大力支持,投入了巨额的资金,使得其收入在十年间翻了几百倍,尽管账面上可能没有多少钱,但攀州和西境允许向外资银行举债,这个外资银行就是汇东。

宋青州竭力的控制,还是欠了汇东十几亿,西境可能就更多了。

西境不止欠汇东钱,还欠脚盆的贷款,西境的彩电等生产线都是从脚盆引进来的,可他们是没有钱的,只能借钱。

总之一句话,汇东也有自己困难的时候,如果伦底不出面帮助解决,汇东在攀州和东海不会有业务。

绝境不会帮助一个人成长,但是绝境有些时候会创造意想不到的奇迹,只要这个人有实力或者背景。

不得不说,十几年前的危机,成了汇东绝地翻盘的契机。

马景澄要了解汇东,非常地了解。

汇东的发展史,对很多人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可是对他来说,却很有用。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很多大公司在选择合作方时,都会调查其发展史。

一个公司的发展史,能够说明很多问题,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是,从其发展史中能够知道这个公司涉及的领域。

别看这只是短短的一句描述,背后的意义却很大。

商业是人所主导的活动,业务的背后就是人和实力。

从其涉及到的业务就可能知道,他会和什么样的人有往来,这些人所带来的业务会不会对自己带来不可逆转的影响。

他要想做好做涉及的业务,其中的很多环节就不能出现问题,一旦出现问题,至少是损失惨重。

很多巨无霸公司,别看他市值百亿,可人们发现,他在世面上没存在几年就消失了,就是他的投资环节出现了问题。

很简单的例子,汇东之所以会成为黄记财团最大的股东,就是因为黄记的投资出现了问题,所以汇东用1.5亿港元就控制了其33.65%的股份,成为其最大的股东。

这才为林家诚香江实业控股黄记和埔埋下了伏笔。

马景澄的小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个章罗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在商业上,有时候,打败对手或者达成自己目的最好的方式,不是竞争,而是合作。

这招在商业上屡试不爽。

抛给对手一个有利可图的项目,让其将大量的现金流投进去,目的在于让对手没有足够的资金与自己争夺另一个项目。

这招最常见的就是地产上,有两块地皮同时拍卖,甲方表现出志在必得的样子,不断地在东边的地皮上加价,乙方不断地跟,等到乙方资金到达极限的时候,甲方突然就不跟了,甲方转向了西边的地皮,那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这时,乙方想要再去竞争,他已经拿不出资金了。

在和西境合作这件事上,章罗打的就是这样一手牌,他的目的就是消耗陶铃街的现金流。

马景澄自然要给他这个机会的。

有时候,暂时的顺从对手意图,就是最好的自保方式。

章罗可不是一般人,如果不能解决资金问题,他可能解决造成问题的人,马景澄不会让自己成为了那制造问题的人。

由此,尽管拥有各种对策,他在煤炭上一直都没动,安抚敌军的最好方式就是按兵不动。

在当下,做商业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尤其是他觉得自己的命很珍贵的时候更是如此。

这次聊得很晚。

双方都很满意,应该说是三方都满意。

闲聊之余,章罗问起了马景澄煤炭业务。

章罗不动声色的询问,在马景澄的预料之内。

商业的博弈就如同下棋一样,双方手里的棋子就那么多,或者说能够影响到双方业务的棋子就那么多,只需要了解对手的动向和利益所在,就能见招拆招。

这几天,汇东不断的派人道西凝查看水泥厂生产的情况。

西凝就剩一堆煤了。

库存水泥也即将清空。

笛房的煤炭在汇东的手里,其余地方在处于封禁状态,而且和汇东都有合约在身。

唯有马景澄手里还存有一万吨煤,前面马景澄又告诉了章罗,不就之后自己即将离开攀州。

离开攀州,手里的煤炭就要脱手。

“不瞒章先生,我本来想买下那个水泥厂,但是他嫌我出价太低,说什么资不抵债,不卖给我!”马景澄说得真诚,一副一心为钱的样子,“最近我又去了一次,他说,水泥厂不可能卖给我,但是,他可以从我手中买点煤炭,我很快就要离开攀州了,留着也没用,正考虑要不要将其卖给他呢?”

章罗暗道:“下崽子,在我面前耍花样,你还嫩了点!”

他随即说道:“那不如卖给我好了!”

尽管他知道马景澄是在刺激他,想让他出高价买下自己手里的煤炭,他还是让其卖给自己,卖给自己总比卖给欧阳信凭要好。

马景澄越是这样盯着蝇头小利,章罗越是高兴,这说明,马景澄真的和西凝没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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