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设将稿子递给院长:“这个小宋,我早就说过,机敏过人,这一篇怕是专门写给我看嘞。”

继而说道:“活到老,学到老,没有人是全知全能滴,孔老夫子辩日尚且还不如六岁孩童,我们要放开心胸,走出去,多学学,学习别人是为了强大我们自己。”

宋青州“总设说的对。”

院长也很快就看完了那一边精炼的文章。

重点只有一个。

陶铃街十三号,只能保护,不能伤害。

那天晚上,在拿到统计表的时候。

宋青州陷入了沉思。

他想要立刻见到这个人。

这是他当时最直接的想法。

攀州落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当中。

马景澄用攀州最大的问题,人和钱来牵扯他们,使得他们不能对马景澄下手。

攀州财政困难,大量的人失业。

马景澄则趁机给失业的人提供工作,并且解决攀州的基建。

更甚者,为了数完人提供免费的食物。

那数完人吃的是免费午餐,攀州州里也不用付钱,可代价却要他们来承担。

代价就是,攀州要死保陶铃街,陶彩存,则免费午餐有,陶彩亡,则数万人重新变成一个重大问题。

彩票涉及到的人员和问题就更加不能用一两句话来说清楚了。

或许秦聿铭和李宽等人不认为这是一个圈套。

但是,从宋青州的角度来考虑,这就是一个圈套。

一个让他自己非常讨厌的圈套。

因为之前,他就陷入了这样一个圈套,直到现在都还没从里面挣脱出来。

当然,那个圈套不能算在他头上,应该是上一任州长的事情。

但是,因为上一次的事情,让他现在面对这样的问题事,非常的敏感,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说圈套是圈套,不破不算圈套。

如果要动陶铃街,那这就是个进退两难的圈套,如果不动陶铃街,那这就啥也不是,就是免费的午餐。

但问题在于,宋青州和攀州不会动陶铃街,那其他人呢?

宋青州坐在了京城的西苑,这不就是有人要动陶铃街吗?

既然自己被人算计了,那么将计就计,把那个马景澄丢给自己的问题,向上抛好了。

由此,有了专门给总设看的这篇文章。

总设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动了陶铃街,就是动数完甚至数十万人的饭碗。

院长看了一眼总设,笑起来:“这个小宋啊,他是怕我们扛不住压力。”

院长敲了敲手里的文章,“所以,这篇文章,就是他想要我们抗住压力的筹码呀!”

总设道:“这正是症结所在,财政拿不出钱,但是有的人手里却有钱,有人可以让手里有钱的人拿出钱,你如果要让他不这么做,那就又陷入了困局!”

宋青州听着两位的谈话,心情顿感轻松了许多。

老实说,如果没有总设这样的人顶着,他宋青州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休想将攀州治理好。

在红武,身体的冲突不算是大冲突,最大的冲突是理念的冲突。

道不同则道不同。

马景澄始终都明白一个道理,能保护自己的不被伤害的只要敌人的利益。

那些人就是宋青州的利益。

宋青州伤害马景澄,就是伤害自己的利益,除非他不在乎自己的利益。

宋青州只能保住陶铃街,保住马景澄。

几人在讨论,宋青州在沉默。

外面还在飘雪。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终于,其中有人说话了:“这样吧,福利彩票,五年太多了,三年,让他改为三年,我们只能等三年!”

宋青州沉眉思考。

这是要动攀州的根基呀。

在攀州,从来都不以位为主,而是以法为主,合同签订了,如果对方不同意,单方面强行制止项目进行,这会引起恐慌。

难道苦心经营的环境就要付之一炬?

宋青州很难受,他竟然有点想哭。

总设也发现了问题:“你有哪样困难,说出来嘛,大家一起解决!”

宋青州叹了口气:“总设,院长,恕我直言,这合同已经签了,除非陶铃街十三号同意,否则,更改合同,得不偿失。”

其中有人语气强硬:“这是在我们的管辖之内,他能说什么?”

总设制止:“不要搞这一套,以权压人,现在这一套行不通了!”

宋青州点头:“诸位都知道,攀州能够有今天这样的发展,全在于州里和各企业是共同商议,在平等的前提下,进行合作的,如果朝令夕改,对攀州的发展恐怕不是一两年能够挽回的!”

之后的谈话,异常的艰难。

不过各种结果都在意料之中。

讨论一直持续到下午。

接来下的几天,宋青州都要去西苑参加讨论。

攀州大多数人,根本就不知道这背后发生了多少事情。

红武天下八百州,都在观望当中,都在等待着京城传来消息。

他们极其地关注攀州有关的一切。

攀州此前的发展就让人眼红了。

人口排名第九,产值却是第四。

如今,攀州的服装和彩票,让人看了更是心痒痒。

当然,他们也不是没尝试过引进红港投资,但是都失败了。

各种手续无比繁琐不说,主要阻力太大。

唯有这个彩票,能够捞钱不说,还很容易操作。

各州都在准备着,各项工作都在暗中进行,只等审批通过。

宋青州进京之后,他们就时刻关注着他的动态。

而在攀州,秦聿铭等人也很关心宋青州的情况。

陶彩和彩票的确是闹得有点大了,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马景澄却丝毫不关心宋青州会做什么。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宋青州应该明白。

马景澄也相信,如果彩票项目交到秦聿铭等人手里,收入绝对不足现在的十分之一。

你不发动消费者的积极性,等他主动上门,那简直是慢性死亡。

然而,这些人懂心理和营销吗?

他们不懂。

赚钱的道理就是那么一点道理,彩票嘛,发行,然后让人来买就行了。

如果真的有那么简单,岂不是人人都能赚到大钱?

从花镇回来之后,有一件事一直牵挂在马景澄心里,齐灵。

他找了个靠的人,将自己手里掌握的资料给了他,很多事情,要从齐灵这里下手。

在过年之前,马景澄对于齐灵这个女人,那是一点都不了解。

不知道她住在哪,家里还有什么人,都从事什么职业。

更不知道,她和刘伯恩到底存在着什么联系。

人常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想来,对一件事执着到一定的程度,总会有突破口。

在齐灵没带走的那些书籍当中,找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一封信。

马景澄希望,这封信里留下的地址,能够成为揭开一切的钥匙。

彩票项目收入的钱,一半存入了州属银行,供秦巨政来用。

所谓30%的电站,他只是出钱,并不出力,能力到此了。

现在的他,并不关心彩票的正常收入。

他已经变得很有钱了,如果将那张外汇单兑换的话,就是妥妥的亿万富翁了。

只可惜,现在海兑换不了,手里属于自己的,真正属于自己的,只有3000万。

要不是为了查刘东的事情,现在的他,早已经坐车去了甽州,这里的事情不想再管了。

本来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报仇,现在大仇得报,自然彩票或者陶彩,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更广阔的世界在外面。

而且,经常和一群人斗智斗勇,也挺烦的。

不过,尽管手上拥有3000万,他想,很快就不是自己的了。

西凝水泥不是还欠人家汇东的三千万吗?

唉!

马景澄叹了口气,兜里很快就只剩一张支票了。

在1月13号,允许长途贩运和购买运输车辆的文件,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很快就传到了各州。

攀州的煤价也狂跌。

他倒是不在意,对于他来说,反而是好事。

但是对于汇东来说,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笛房的煤,他们还得按照50一吨收。

西凝还是每天都往电杆厂运水泥。

马景澄也没有再让人去拉煤。

一切仿佛都变得安静了。

除了彩票,似乎没有什么值得人们谈论的事情。

火车站变得异常热闹,谁路过都要买两张,碰碰运气,有人还真是狗屎运,还能抽一台电视机回家。

对此,马景澄自然是让人拍照,大宣特宣。

就像自己曾经读高三的时候,老师常说,要抓住一切时间学习,现在,他要抓住一切机会宣传。

世界上本没有天上掉馅饼,宣传的人多了,人们也就信了。

临江小镇,为了促进北岸的发展,专门开设了一个陶彩专卖店。ωωw.cascoo.net

让小镇的人笑得合不拢嘴。

宋青州已经去京城好几天了。

转眼就到了2月4号,农历的正月十一,立春。

攀州没有乍暖还寒,就是风吹的时候,生活有点难,还有点冷。

午后有着闪烁的阳光,马景澄带着张莘月游荡在学院路。

主要是想看看,师范大学是否有美女出入。

他是这么跟张莘月说的。

换来了发育更加成熟的妮子一个白眼。

蹲在你马路牙子,偶尔抬头,张莘月的挺拔,总有种让他想要伸手的冲动,随后只能摇摇头,少年啊,还是比较容易热血。

都怪自己多嘴。

之前,张莘月一直束缚着自己的挺拔,某天,马景澄发现了之后,说了一句,不要束缚发育,不然就没人喜欢了。

这妮子就信了。

春光明媚。

万物复苏。

消息是不会错的。

齐灵要想考托福,她只能来这边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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