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所以能够知道,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
你之所以能够得到,是因为我想让你得到。
资深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在笛房吃了大亏的祝建国们,行动十分的迅速。
得知花镇还煤矿还没有被签订合同,立刻就去找了各家。
他们先给每家发一百块钱,约定如果要签合同,一定要与他们优先签,即使不签合同,一百块钱也不会要回。
总之,无论发生什么,各家都将获得一百块,而什么都不用付出。
如果要签合同,价格绝对超过50。
然而,这些人终究是连初中都没上万的人,根本不懂其中的门道。
他们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笛房的煤价上。
从城里来的人口中,他们也得知,笛房的煤价依旧是50块一吨。
花镇小煤老板们,这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小镇忙得风风火火,姚京民却好不容易在偏远的丹山尽头,买了一些煤,然后拉着就回了城里。
镇上,蔡家麻将馆里,天天爆满。
这距离过年也就二十来天了。
在花镇,这段时间算是一年之中小镇村民的休息时间,农活也忙完了,就等着过年。
闲暇时间一多,赌鬼们的赌瘾就犯了。
这一打牌,就是几个通晓。
蔡家麻将馆,一个破绽,皮肤粗糙,浓眉大眼,嘴里叼着一根云烟,一手好牌却让他打得稀烂。
站在他身后的人们,纷纷摇头,暗叹这位操着红港口音的人不会玩牌。
照这么打下去,有多少都不够他败家的。
赢钱的人却高兴得不得了,这手气,来了之后,挡都挡不住。
以往只敢打一块钱的底,现在都往十块走了。
花镇行长,突然之间变得很大方,对于贺家、蔡家、祝家、周家、霍家等等人,只要去贷款,就给,也不再要上面的批文了。
这几家的人,对于这种现象,都认为是祝建国、师默等人的功劳。
师默刚开始对这种事情不太感兴趣,反倒是对黄优优主动送去的馒头和鲍鱼吃得津津有味。
最后,在人怂恿之下,也加入了其中。
靠着多人的让牌、放水,师默倒是赢了不少。
如同战神一样。
越打就越上头。
恰在这时,跛子说道:“你们运气都这么好,这下总该轮到我了吧?”
师默眼镜扶了扶,“我这牌,不继续,都对不起我这几十年,继续。”
场上只剩师默和跛子。
师默那边的人流露出羡慕的眼神,表面却装作不动声色。
QKA,同花顺!
一般玩金花,拿到一个A都是大牌,拿到一对加一个A,只管放心去。
拿到顺子,赢面已经有了。
拿到同花顺,不用说,稳稳的幸福。
跛子这边的牌,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前面的时候,他还给背后的人看,这次是用手蒙着,自己看。
师默跟,他也跟。
师默拿起牌,又看了一眼,继续跟。
跛子看都不看,盯着师默,继续跟。
跟着跟着,师默看了看自己的筹码,扔下最后的一点,“看你牌!”
他心里已经有点慌了,但还是强说道:
“我同花顺,QKA,除非你是豹子。”
师默说这,苦笑着看向跛子,等待他的答案。
“小3啊,是小三啊,小3穿了个豹纹,小豹子也是豹子啦!”
跛子举起一张梅花3,在众人眼前晃悠。
站在人群中的黄优优听到他的话,四处张望,见没人注意自己,才笑起来。
3个3。
跛子赢麻了。
师默感觉自己一下子喘不上气。
这次玩大了。
他被要求跟着下来,其实也是自己愿意下来,一来可以吃鲍鱼,二来,笛房的人实在让人眼红。
那群穷鬼,一下子就暴富了,凭什么?
他也贷款一万,下来想要买个小煤矿,坐着发财。
他不是兰树云,更不是李宽,这些人没有什么要求,他不一样,尽管他和李宽一样被人称为主任,可主任和主任还是有区别的,他的工资只有李宽的一半不到。
被砍了一半之后,只剩几十块了。
怎么都不够用。
要不是各方送点茶叶什么的,他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一个同花顺,让他把一万块和家底都搭进去了。
李宽一拍桌子:“你出老千!”
笑呵呵的跛子停下了手中搂钱的动作,抬头:“是不是输不起?”
师默还是要面子的,祝建国、师虎臣、陆长明等人都在,他整理了一下情绪:“那么巧?你就拿到了一个豹子,之前那么烂的牌,不是出老千是什么?”
跛子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从鼻子里冒出来,也不管周围的小孩捏着鼻子挥手,往地上一扔,凳子往后一推,站了起来:
“就许你那个同花顺,不许我那个豹子?”
无懈可击的话,让师默难以下台。
贺老九,蔡军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劝说,“重新来,不要生气,输了再赢回来。”
师默被气得大手一挥:“不玩了。”
他身上已经没有钱了,心态也炸了。
跛子招呼着:“来来来,我们继续~”
师默一走,跛子牌就开始臭起来,和刚开始一样臭,跛子抓来抓头发,“真晦气,好运都让他给带走了。”
试探性玩两把的几个人,都从跛子这里赚到了大把的钞票,这让围观的人心里痒痒的,一咬牙,说自己也要玩两把。
没想到,这牙要对了地方。
赢来的票子,让他心脏剧烈开始跳动。
那霍雨常,刚才在另外一边,接连输了十几把。
听说这边有个人的手气实在太差,索性就过来,坐下,想要倒倒霉运。
好家伙,一把就把刚才输掉的拿了回来。
贺老九暗忖:“这家伙,是不是刚才一个豹子,把运气都用光了?”
他再也看不下去了,自己还欠着跛子好几万,如果能够赢回来,那不就赚了吗?
要说这红港遍地说是有钱人,还真不假,看看这跛子,皮箱都提着,里面不是钱,是什么?
贺老九坐了下来。
手气也好。
不是他赢,就是霍雨常赢,还有另一个也赢。
输家只要一个,跛子。
跛子越输越不服输,嚷嚷着要换一副新的牌。
“不行,这次我要来洗牌。”
其他人赢了钱,自然也愿意让他洗牌。
这时又加入了祝家两兄弟。
有六个人了。
跛子一把下去,直接没了一万多。
旁边的人嚷嚷着要来玩两把。
但在座的四人可不会让,另一人被蔡军顶替。
接着跛子说,自己不洗牌了,让他们找人洗。
霍雨常刚才赢了一大把,说自己来洗。
跛子说:“我困了。”
祝英精赶忙说:“在玩两把,还早着呢?”
蔡军也赶忙劝说:“最后玩两把。”
说着让人赶紧上茶。
跛子不耐烦地说道:“今天就赢了一把,手气实在太差了。”
霍雨常连赢,不肯放跛子走,说道:“要不,我们再玩一次,这次玩点大的,怎么样?”
祝英精和祝英华明显不愿意。
刚从银行贷的款,明天还要拿去买矿。
“有种没得?”
霍雨常早前被这些人赢惨了,现在想要通过跛子都赢回来,语气很爆:“来个有种嘞!”
跛子赶紧说道:“不玩了不玩了,我倒是有很多钱,怕你们输不起啊。”
继而转向蔡军:“早知道你们输不起,我就不跟你来这里啦!”
蔡军被他说得尴尬,豪气起来:“啷个会输不起,有啥子输不起,婆娘都可以输给你,要是今晚输光了,让我家婆娘晚上陪你睡!”
陪你家麻卖批!
外面有人骂道。
其他女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跛子开始添油加醋:“哎呀,看来你们这里不行啊,在我们红港,大姨太、二姨太、九姨太都得惟命是从,谁敢顶撞?”
蔡军拉着贺老九:“别理她,来来来,继续!”
霍雨常拿着牌在那儿漫不经心地来回洗着。
跛子说道:“要不,我们换一副牌,换换手气?”
他是大冤家,他说什么是什么。
换牌之后,跛子并不动牌,而是由蔡军来洗。
跛子点烟说笑着一些无聊的话题,插诨打科,嬉笑声满屋子。
但是他的眼睛却没有太离开蔡军的手。
“谁来搬?”蔡军手里躺着牌。
“我来啦~”跛子袖子一挥,露出名表。
后面的人纷纷猜测,他那块表到底价值几万,甚至有人说几十万。
切牌的时候,烟雾缭绕,跛子鼻子呼出了大量的烟雾,呛得其余人纷纷扭头。
“发牌吧!”
跛子坐回自己位置。
见一个人盯着自己手里的烟,直接就递了过去。
他还记得,几天前,那个人要他抽烟。
但他从来都是烟酒不沾的。
为了适应烟味不被呛着,硬生生抽了好几条的云烟。
现在口袋里的是进口烟。
从此以后,恐怕他听到烟这个字都会恶心。
发牌的人是蔡军叫来的,一看就是不玩牌的人,他说是为了让跛子放心。
跛子看向那人,看他表情有点不自然的样子,跛子又点了一根烟。
牌发到跛子那里时,跛子夹着烟伸手去拿牌,烟头却不小心烫着那人的手,跛子一下子站起来,鼻子里烟气缭绕,拉着那人的手:
“哎呀,不好意思,有没有烫伤你?来来来,这一百元,作为赔偿,希望你不要生气!”
那可是一百元。
现场多少人都希望自己能被烫一下。
要是有一百元,烫十下都没有问题。
发牌的人看了一眼蔡军,,结果一百元,暗自高兴地退下。
“盲牌!”
跛子喊道。
随后从箱子里拿了一挪钱放在上面,可能有上千。
伸手拿牌的几人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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