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山滔滔不绝地给齐灵讲着,他们被这个彩票折腾成这个惨样的事情。
齐灵又事听得开怀笑,有时又很惊奇。
特别是但他讲到陶铃街如何赚外国人的钱时,不但他自己精神特别好,齐灵也笑得很开心,齐灵越开心他就讲得越精彩。
齐灵也在想,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讲着讲着就忘记了时间,等到桌上的钟敲起来,两人才抬头,齐云山说:“姐,其实你应该多出来走走,多笑笑,开口常开。”
齐灵点头:“我知道了,你看你,都长大了,懂得安慰你姐了。”
齐灵和齐云山又闲扯了几句,遂转身离开。
那祝英兵,在物资部大厅里,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齐灵出来。
正当他开始烦躁时,齐灵从里面走了出来。
尽管她戴着个大围脖,很多人还是被她那种干净的气质所吸引,纷纷扭头。
祝英兵立刻将头扭过去,等齐灵出了大门,他在远远地跟上。
他一路尾随齐灵进了一个院子,才转身离开。
刚走到威埙区、聿女区、新方区、灵岩区的一条四字路口,就遇见了祝建国。
“上哪儿去P了?油光满面的。”
祝建国见祝英兵脸上止不住的笑容,从嘴角开始满眼到眼角,就像肌肉不受控制一样,往两边拉扯。
他一把拍在祝英兵肩膀上,把祝英兵吓了一大跳。
“大哥啊?”祝英兵一回头,差点没骂出来,换了一个脸色,“现在这么严格,哪个还敢去那种地方嘛,你说是不是?”
“你一天乱逛些什么?”
祝建国上下打量着祝英兵,“正好,赶紧准备一下,挨我一起下去。”
“下哪儿?”
“下花镇。”
祝英兵有点不愿意,都知道齐灵家住在哪儿了,他怎么都不愿意离开。
“下去搞哪样?不去。”祝英兵拒绝。
“下面煤价疯涨,你不去,没赚到钱,可不要说我没提醒你好?”
祝英兵一听有钱赚,赶紧问:“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
祝建国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要去就去,不去就算了,我马上要下去,一句话,你去不去嘛?”
“去!”
“走!”
祝英兵巴结着祝建国:“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路上跟你讲…”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十字路。
祝英兵临走,回头朝着聿女区方向看去。
他想,等自己弄到钱,再回来收拾你这个小贱人。
这次,一同下去的还有师虎臣、师默、陆长生、陆长明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物。
马景澄那边,没有丝毫的动静。
煤炭放在那里也没有动。
但是西凝水泥还在往对岸不停地运送水泥。
中午,上善的拓跋剑生拿着图纸和一堆材料找到了他。
拓跋剑生一丝不苟地指着图纸告诉马景澄:“这种东西,我们没有经验,你得重新去找一个懂的人来做。”
马景澄拿着铁闻闻放在鼻子下,看着图纸:
“我没叫你们要把他设计出来,我是让你看书啊,大哥,我花那么多钱养着你们,让人从国外带来这么资料,为的是什么,是让你们快速学习,不是让你做。”
马景澄语气中透露着无奈。
自从和欧阳信凭接触之后,他有很多东西都要通过欧阳信凭去做,包括很多国内没有的资料,都是费劲了心力,才找人收集到。
同时,远在京城的信息小分队,开始了收破烂的干活。
破烂王,每天在红关城一条街游荡,专门收集红科院计算所不要的那些文件和杂志。
只要是有关电子电路的,他都收集。
据他传回消息,说京城收破烂的,可多了。
马景澄还叫他特别关注一个叫什么光南的人。
破烂王传回来消息,说人叫林光南,不过现在在拿国做访问,没在。
马景澄听完还颇为遗憾,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不在国内。
不过要想请这种人做事情,那是不太容易的。
上善有些被请来的大人物们,不也干了两天就跑路了吗?
就眼前这些人想要做东西,简直是在做梦。
将其渐渐转型,是以后必定要做的事情,但不一定要停止关于某些工程项目的生产。
当下,仅仅去年一年,利国最大的光刻机制造商,就交付给全球125家工厂和实验室2400台光刻机。
而且非常的昂贵,即使有钱能够定制,短时间内也不一定能够得到货。
即使拿到了货,也没人会使用。
马景澄只是尝试让这些人接受一点点关于微电子的知识,这样做,是为了以后打基础,并没有想过这些人真的能够干什么。
如果真的能够成功的话,他就不需要一步一步筹谋着往外走了。
“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拓跋剑生说道:
“书我们都看完了,却什么都没用…不说你安排的这个,就算是工程需要的那些什么起重机等等,现在大家都在探讨,如何引进脚盆的技术,而不是自我研发,你这要我们自己研发,这速度不可能快,也没有材料供我们研发。”
马景澄暗道,完蛋了。
脱离实际的计划,果然行不通。
所有的人都在求快。
马景澄其实不希望自己旗下的上善也变得和别人一样。
这几年,大量的技术从脚盆引进来。
就拿彩电、冰箱等等生产线来说。
都是人家脚盆已经淘汰的生产线,维修费甚至高过重新建立一条生产线的钱。
拿来主义,这可要不得。
尽管当下来看,拿来的比较香。
直接装上就能变成印钞机。
拓跋剑生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现在,除了武营企业,其余生产冰箱和电视的厂子,都是不合法的。
拓跋剑生是个死脑筋,偷偷摸摸的事情不会干。
但问题就出现了,攀州秦聿铭等人是绝对不会同意上善私自引进脚盆生产线和技术的。
原因远远比其他州要复杂得多。
“这样,你先回去,电子这方面的东西,你们不用搞了。”
马景澄想了想,才开口说道:
“但是,关于工程的东西你们还是要搞的,比如,挖煤的机器,对不对,你们要研究,要认真地研究,就算是整个厂子什么都不做,工程机器生产,还是要研究的。”
他停顿了片刻,摸着下巴说道:
“我希望,在煤矿这件事上,你们要研究出一种新的机器,让挖煤变得安全,当下,这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还有,在建房子这一块儿,你们也要组织人手研究,你知道,咱们厂子是私人厂,暂时可能给不了你们高工资,但你放心,等我忙完这边的事情,我一定会提高待遇。
至于资料和书,我会给你尽量去找,人的话,我也尽量吧,不过你也别闲着,不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你要给我找点厉害的人来。”
拓跋剑生有点灰心丧气:
“找来了有什么用,没过几天,还不是全跑了。”
马景澄抓抓头发,这倒是一个问题。
他知道这个拓跋剑生爱钻研,只是上善这个厂子,实在是没有过多的经费支持。
马景澄来回地踱步,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这样,人就不要在找了,浪费时间,你们就专心搞研究…”
马景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看向外面,随后目光落在了日历上,说道:
“这样,你去准备一下,组织好厂里的有志青年,学习一下外文和相关知识,我准备在今年八月让你们出国留学。”
拓跋剑生一听马景澄的话,抬起了头,“出国留学?可我们不是武营企业,没有资格…”
马景澄微微举起手指,制止了拓跋剑生的话,“我们自费出国,这件事不用再说了,如果想要学习先进的技术,唯有出国不可,你这就回去准备,不要声张。”
拓跋剑生还想说什么,马景澄挥挥手让其赶快回去。
刚才他看了一下时间,如果没错的话,自费出国留学,去年就应该讨论过了。
各境州最多到七月份,就会公布允许自费出国留学的通知。
马景澄要培养一批自己的人,商业或许可以帮助自己暂时获得一些控股的权利,但是终究还是有所欠缺。
只有培养自己的人,才是最保险的事情。
这挑人,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这年头,觉得自己很聪明的人很多,而恰恰是这种聪明人不能要。
所谓的聪明人,脑子比别人活络,但是大多数人看见的都是钱,很难让他静下心来做事情。
只有想拓跋剑生这种一根筋的人,才会在工程领域扎根,才可能出结果。
拓跋剑生要是能够作为一个一代目,再培养一下二代目。
那么实体制造,工程领域还是大有可为的。
但是,最终,想要有更大的成就,就看如何才能吸引世界上最好的科学家为自己工作了。
马景澄相信,只要你有欲望,我就一定会满足你的欲望,也就一定可以请你来工作。
拓跋剑生走后,马景澄又开始了对账本的计算。
不得不说。
空手套白狼,赚了5000万。
这是马景澄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他之前预计自己的损失将在250万左右。
没想到一分没有损失,还白白捡了5000万。
他也非常清楚,如果有人能够给你白白扔来5000万,那他就可能赚五个亿。
就像花镇的那群人一样。
他们以为他们自己会赚大钱。
可最终的结果,只能是赔得倾家荡产。
当初,他在签合同时,就准备砸下250万,而收益人则是笛房的所有煤老板。
如果按照25块一吨煤来计算,价钱提高到50块一吨,就相当于他们要白白获得250万。
而他们庆幸自己获得天上掉下的大馅饼250万时,这个砸下两百五十万的人,之所以会扔给他们250万连眼都不眨一下,是因为,他可能会收获2500万。
只是他胆子大一点,将2500万翻了一倍。
同理,扔给他5000万的人,眼睛都不眨一下,也可能这让人白白捡了便宜的5000万,会给那个人带来十倍甚至百倍的收入。
无论是笛房的煤老板,还是马景澄,对于他们来说,不管事情会是怎样的,白白捡了这么多钱,都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如果没有人因财生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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