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手平射,弓手三连矢,盾手齐行三十步!”宇文严不等僰人反应过来便开始下令,此时窦镬已经带着人退回侧翼。
“呯呯呯......”反应过来的僰人总算开始反击,缺少铁箭头的竹箭射在包铁盾牌上,连个凹坑都没留下,反倒是弩手一次齐射便让他们躺下七八人。
“盾手再前二十步,弃盾出刀!横刀攻两翼,换三花阵!”宇文严一丝不苟的下令。
不用二十步,才往前四五步,僰人大队便开始出现骚乱,有的转身后退,有的怪叫着向前,一时间乱糟糟挤成一团,跟遭灾的蚁巢般。
仗打到这个份上,宇文严都不稀得下令,横刀朝空中虚劈一下,己方人马就跟狗撵一般往前冲。
不知哪个朝代的青铜短剑,从江里捞出的半截铁刀,木棍上绑着两块石头做成的斧子,还有从汉人手里抢来的锄头菜刀,这就是僰人的武器。
窦镬横着一刀挥舞,就有三个僰人惨叫着倒下,两个是被削断兵器让刀尖割在肚皮上,另一个则是被崩断的青铜剑插进眼睛。
几十把横刀上下翻飞,所过之处僰人如同麦秆般被齐刷刷割倒,青色的肠子,褐色的胰腺,甚至还有粉红色的肺,在宇文严周围形成了一个腥味浓重的世界。
长江边的道路并不宽阔,甚至可以说狭窄,被唐人可怕的战斗力所震慑,僰人纷纷开始后退,有的连唐人的面都没见到,就跟着同伴转身逃跑,道路随之堵塞。
窦镬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他只感觉双手有些乏力,挥刀抖掉沾在上边的一只人耳,踩断那个被劈掉半边脸的僰人脖子,窦镬这时才发现,面前的僰人朝着自己跪了下来。
“窦头,不对劲,这是横山僰!”侯皮揪出个头戴鸟羽的僰人。
......
此时站在半山腰的李晆等人已经能看到僰人败退,原本哭哭啼啼的丫鬟女眷喜鹊一般叫个不停。
“贵人,这木拦还筑不........啊....”一个民壮话没说完就被块石头砸碎了脑袋。
李晆被血溅了一脸,整个人如木头般呆住。
“主家快走,山上有僰人!”程述一把抗住浑浑噩噩的李晆,死命往宇文严的大队那边跑。
瞬间,崖壁下传来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正在搭建木拦的民壮仆役死伤惨重,倒是缩在崖壁下的女眷因为角度问题暂时没有损伤。
徐怀恩冲着跑开的李晆大吼:“四郎,切莫回头,保得性命要紧!”
似乎被这一声吼唤醒,李晆保住棵小树才拦住狂奔的程述。
“去找宇文严,让他带人杀退山上的僰人,崔瀚和徐老还在石崖下,我回去带人死守,有那几个徐家后生在,我这条命一时半会丢不了!”李晆抢过程述手里的横刀,顺势一脚把这家伙踢滚到山路上。
山道湿滑,程述连滚带爬也没追上李晆,只能咬牙按他的吩咐跑向宇文严。
李晆跑回石崖下,找了棵稍大的树躲避石块,顺便把横刀给抽出来握住。
“娘的,真沉!”作为大唐官军的制式兵器,考虑到步战需要,刀身长达八十厘米,足有十斤重,即可单手,也可双手使用,锻造工序复杂,每把横刀价值都在百贯上下。日本人通过遣唐使带回横刀技术,这才形成日后的武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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