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梁眼睛顿时瞪大。
高源没好气道：“你们用激素都不怕，怕什么重金属？”
可电话又响了起来，是催促高源赶紧去会诊的。情况紧急，火烧眉毛，连留给高源感怀悲伤的时间都没有。高源拖着老迈之躯，快速迈步出门。
高源道：“你前面不是问我的药到底行不行啊？怎么，现在不能让我反问你了？”
“气呛了？”高源摇摇头，他道：“我都多大年纪了，早过了赌气的年纪了，我要这么做自然有我自己的理由。抗生素的确很强，但这是病毒感染，抗生素的效果其实并不怎么好，反而弊端是肯定存在的，抗生素会伤正，也就是你们说的副作用。”
会诊了几个重症病人之后，高源又去看了急诊的李主任，陪着他一起的又是戴着两个口罩的老梁，老梁拿着检查报告忧心忡忡地对高源道：“他的发热还是没有退，反而继续上升，已经39.2度了，疲倦加重，双肺呼吸音粗，都能听到肺底的湿锣音了，白细胞也降到了2.5。哎，你到底行不行啊，要不问问岭南的专家？”
高源道：“还有，把你们的抗生素给我停了。”
老梁道：“再不行的话，我这边也调整方案了，要用激素了。这才三天就成这样，再控制不住，恐怕明天就要双肺肺炎了，炎症渗出，肺纤维化，再后面就是九死一生了，妈的，见鬼！”
高源道：“病人的病情还是湿热蕴毒，毒势很盛，耗气伤阴，舌脉情况跟之前一样，这证明他的病情并没有发生变化，也就证明了我之前的治疗方案是没有问题的。”
“我……”老梁一噎，而后怒道：“你到底行不行，一天到晚吹吹吹，搞的跟隐世高手一样，我跟你讲，老李必须要赶紧好起来，多少工作在等着他！”
“你这人！”高源真不知道该怎么吐槽眼前这个家伙，枉他昨天还被对方的英勇所感动。结果自己同仁都病成这样了，他还斤斤计较干活多少，什么人啊！
高源忍住脾气，没有跟他争吵。
老梁问：“那怎么没效果？”
“你？”老梁为之气结：“你能不能不……不赌气啊！”
李主任说话已经比较困难了：“外面……外面怎么样了？”
老梁一噎。
“如果抗生素很对证，那么控制完病情，我们再慢慢恢复也行。但现在效果又不佳，又有弊端，再加上这个湿毒病本就伤正伤的厉害，所以真的会非常影响整体治疗效果。”
老梁听完沉默了，虽然现在下面各级医院滥用抗生素是出了名的，但是他们这样的三甲医院已经在逐渐收紧抗生素的使用了，因为这个副作用确实太大了。他问：“真的行吗？”
高源道：“我五十年代就来你们医院救治重病人了，那个时候你可能都没有出生吧。对这家医院的感情，我不比你少。我从来不开玩笑，我既然敢这么说，那就有这样做的把握。”
“好。”老梁对着高源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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