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鬼,不,是马槐,坐起身拉着梅乾到了一旁小声道:“如果小东家留下我,我可以给小东家提供得月楼勾结前县令张大悦的罪证。”

“哦?关于什么的罪证?勾结一起做什么事了?”

“张大悦通过我们得月楼,呸,瞧我这张嘴,是他们得月楼把一些人送往了各方镇当兵。”马槐道。

梅乾一听急忙问:“有证据吗?都送了多少人?分别送去了哪里?”

马槐挠挠后脑勺道:“有个账本,都记在里面,我们接触不到。”

“你回去得月楼,给我探探,那账本在哪,我要查他们把我一个邻居送去了哪里,这很重要。”

马槐捻了捻下巴上那只大痦子笑道:“那你不得答应我把我留下?”

梅乾谨慎的问:“你为何总想着留下来?”

“听说你们一个跑堂的一个月都有一贯五百文的工钱,可是比我在得月楼还多……”

“嗯……那你还跑来砸场子?”

“既然打不过那就直接加入你们吧……”

梅乾听罢道:“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你要是把得月楼的账本给我打探到,我给你两贯钱一个月,你这群兄弟也都可以留下。”

马槐想了想道:“那我试试?不过要获得他们的信任,得稍微让我们挂点彩。”

梅乾点点头一脚踹在了马槐的屁股上,那马槐摔了个狗啃屎,嘴里流着血对梅乾道:“够狠……”

……

得月楼后院,黑且胖的张大愉重重一拍桌子骂道:“你整天都养了些什么猪?啊?砸场子都砸不了?”

得月楼掌柜王剑细声细气回应道:“哎哟,张老爷,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那几个打手平日里都是心狠手辣之辈,打那些吃霸王餐的都是往死里打,也不知道今儿是怎么回事。”

在担架上的马槐有气无力的说:“他们,他们早有准备,衙门派了人在那里,我们不好直接砸……”

“动动脑子!蠢货!”张大愉一边跳着脚一边骂。

马槐长叹一口气道:“我们本想用一只蜘蛛来引个头砸了他们的店,但是,但是……咳咳咳咳”

马槐一阵咳嗽伴随着一口血沫子吐了出来,王剑往后倒了两步捏着兰花指嫌弃道:“你还不如去死了呢!”

“东家,你说的好,我确实感觉自己该死,只怪我们长了一张被人一下就认出的脸。”马槐面现不甘道。

王剑一愣然后一拍大腿道:“哎呀,疏忽了疏忽了,这马槐脸上有个大痦子,可不是容易被人认出来嘛。”

“你们都闭嘴吧,还治不了他们了?”

张大愉愤愤的坐回了锦凳上,头一歪看都不想看着主仆二人一眼。

“张老爷,不如你动用一下在润州的关系,上书收拾一下那李泌。他是把令弟下狱的罪魁祸首,又是那梅乾的靠山,咱们来个釜底抽薪?”王剑迈着小碎步来到张大愉面前道。

顿了一顿他又道:“你不是说你和浙西道的官场都很熟吗?这次恰好可以用得上,只要那李泌一倒,这仇也就报了。”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张大愉低着头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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