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边的百姓都忙着抢那地上的铜钱,任凭那雪落在头上,寒风从衣缝间吹过,也没有绝对丝毫的寒冷。

“卖炭咯,卖炭咯”那驾着破驴车的卖炭老人又出现了,依旧穿着那身破棉袄,不停的用手中的鞭子抽打着那头老驴。

这老人看着地上散落的铜钱,竟好像没有看见一般,只顾着驾着自己的破驴车,往前赶。黑黑的煤炭不时的从车上掉下,落在白白的雪中,车轮压过,雪也染黑了。

金伯元看着对面的卖炭老头,皱了皱眉。身边的几个带刀的护卫看着这个老头,正欲上前将他赶走。

金伯元却只是挥了挥手,让那些护卫退下。

驴车满满的到了迎亲的队伍跟前,也是奇怪。要是平常人家在这日子遇见这事,只怕会毫不犹豫的将老头赶走,更别说这富贵人家了。可是这金伯元却硬是没有赶这老头走的样子,身边的下人都不由得觉得自家这大公子也忒窝囊了一点,但是金伯元却不以为意。

只见老头将手中的长鞭轻轻一挥,那驴立马就转了方向,绕开了迎亲的队伍。

众人见了这情形,也不由得觉得这老驴机敏了。

金伯元看着这驴车从旁边经过,顺手从那装满铜钱的桶里抓了一大把铜钱扔到驴车上,铜钱散落在黑黑的炭里。

那老头好像不知道一般,依旧是挥着长鞭赶着车,大声吆喝道“卖炭了,卖炭了。”

金伯元看着这奇怪的老头,也是十分不解,不过在他看来,这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骑着马继续往沐府走去,铜钱散了一路,沿街的人也哄抢了一路。一路上雪落的声音、铜钱散下的声音、路人哄抢的声音、迎亲的锣鼓声混在一起,好不热闹。

当队伍经过善水楼时,确实格外的安静。只见善水楼大门紧闭,通过窗户也没看见楼内有人。

对于善水楼,金伯元也是早有耳闻的。善水楼虽然不是什么在什么钱塘这样的繁华之地,但是善水楼的名声在江南是响当当的。就连自己的父亲金不韦当年来碎玉城时,也是来过这善水楼,只是这酒楼今日为何大门紧闭,真是令人不解。这善水楼虽然声名在外,但是它的主人是谁却是无人知晓。

当下迎亲最重要,金伯元也顾不到这些闲杂事情。过善水楼走二百步,便到了沐府。

金伯元骑在马上,远远的就看见了沐府的大门。此时的沐府张灯结彩,大门上的红漆也被重新刷了一遍,门上的匾额也是金光熠熠。沐府好像回到几十年前一样,一片繁荣景象。

金伯元看见这,不由得加块了马的步伐,迎亲的队伍也不得不加快跟上。

队伍刚到沐府门口,一排穿着华丽面容姣好的丫鬟早已占在门口迎接了,更加令人想不到的是,沐家家主沐屈平也在门口等候。沐屈平依然穿着那一身黑色大衣,但是今日看着却格外的精神。

金伯元一看到这中年男子,便猜想这多半是自己的岳父了。按理说金伯元是晚辈,沐屈平是长辈,更是沐家家主,本不须亲自出来迎接自己的,派一小辈便可。

沐屈平出来迎接,着实是金伯元没想到的,金伯元连忙下马,让身旁的下人牵着马,对于自己这岳父,自己是万万不可懈怠的。

金伯元下马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加快脚步向沐屈平走去。沐家的丫鬟看着这走来的俊美少年郎,又看了看金家迎亲的阵仗,心中都暗想小姐找了一个好人家。

金伯元急忙走到沐屈平身边,单膝跪地,向沐屈平行礼道“小婿金伯元,见过岳父。”

沐屈平见状,连忙拉着金伯元边洗笑边说道“不韦兄有个好儿子啊,我倒是赚了个好女婿。”

金伯元听了这话,也是说道“岳父过奖了,小婿没什么大才,只望不让岳父失望就好。”

“哈哈哈”沐屈平大笑道“贤婿过谦了。”

沐屈评拉着金伯元的手朝府内走去,这一对第一次见面的岳父与女婿倒是一团和气。

门外的丫鬟们也招呼着迎亲人员到后院去歇息了。

金伯元一进沐府,便看见了正堂上高高悬挂的“国之柱石”的牌匾,心中暗想沐家不愧是开国功臣之后啊,虽然没落了,但是依然不可小觑。

沐屈平边拉着金伯元的手边说道“我们沐家不比从前了,现在是虎落平阳,还希望你不要嫌弃啊。”

金伯元听见这话,连忙说道“岳父莫拿小婿说笑了,小婿何敢有嫌弃之心,不知笑婿上辈子有何造化,才能迎娶沐家的大小姐。”

沐屈平听了这话,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了。

“不知沐家小姐在何处?”

“宝鹃,你带姑爷去找小姐吧。”

沐屈平说完,身旁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丫鬟笑盈盈的对着金伯元说。

“姑爷跟我来,小姐正在房间梳妆打扮了。”

金伯元跟着这名叫宝鹃的丫鬟往里走,金伯元对于自己这个未曾谋面的妻子也是十分好奇。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