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功利的,尤其对于一名君主来说。有些时候他们想要的就是结果而已,并不需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尤其是所谓的解释说明和各种借口的分析,对于他们来说是干扰因素的时候远远多于有用的时候。
所以这位普鲁士的国王对于环球集团的成就一向是基于高度赞赏的,即便在他和他的朋友吹嘘的时候也不会忘记这一点。
在1757年12月19日,在一封写给达尔让斯的一封信中,腓特烈二世在宣扬自己功绩的时候他声称他现在总共接收了23万名奥地利战俘,包括15名将军和700名军官都不忘顺带提上一句对于海宁的吹嘘。海宁有很多优点,弥合各种形式的矛盾只是其中之一。以他宽厚而不愿意多说话的性格来说,很多人都有可能在他的赫赫威严之下冷静下来,而对于一名经常需要调节其他人矛盾的君主来说,腓特烈大帝都不得不承认他其实很羡慕海宁拥有这样的气质。当然,他跟朋友吹嘘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海宁和法国之间的密切关系,恐怕已经远非当年我们所恐惧的那样。就像两个新婚的夫妇一样,他们一开始的时候可能如胶似漆,但现在他们的蜜月期显然已经过去了。海宁虽然不是一个特别实际的人,但在真正的利益面前却从来不会手抖。而且我发现他是一个头脑领先于行动的人,像这种人肯定会把各种利益划分的非常清楚,而将各种行为的定性看得极其重要。因为这都是他们判断的依据。而这些判断的结论,则将决定他们接下来的措施。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如今我们已经深刻的意识到,在我忙于欧洲大陆上的各类战争的时候,法国国王这必须要兼顾陆地和海洋上的权益。在北美大陆,他们的处境还算拥有优势,但据说在非洲他们已经开始丢掉了奴隶贸易的桥头堡。而在印度,根据越来越可靠的消息,恐怕法国人的失败是悲剧性的。而造成这一原因的因素虽然有很多,但其中被认为最为恶心的就是海宁的见死不救。自然海宁有一万种理由为此进行辩解,尤其是他在遥远的东方正在进行着的那几场战争,但法国人能不能听进去,目前还是未知之数。总的来讲,海宁与法国之间的裂痕肯定是已经出现了的,这对我们非常有利,如果我们能够抓住这个机会的话,说不定就会取得一场非凡的胜利。”
普鲁士国王有这样的想法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甚至海宁也是包括在内的,他早早就预料到了对方的这种心态变化,毕竟在之前几个月的时候,这家伙还因为战败而悲痛哭闹,险些走上了自杀的不归路。但是现在,自从在罗斯巴赫战役当中取得胜利以来,他绝口不提自杀的各种企图,而在那其间做出的一些决定,如今对他来说可能也已经是一种忌讳,一种不能被别人提起的忌讳。
糟糕的一点是,在他做出的那些决定当中,偏偏有一条与环球集团密切相关,而且被集团的高层寄予厚望。那就是它激活了与环球集团之间的秘密协定,用未来半个世纪的效忠来交换环球集团对普鲁士王国的保护。
但现在重新在战场上生龙活虎的腓特烈大帝,显然不希望落得个寄人篱下的下场。他想要撕毁当初的那个决定,甚至想要撕毁之前的那个秘密协定,总之就是不能让人看出来,他在无助的时候做出过哪些过激的选择?
当然这个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因此腓特烈大帝也不好公然去做。但是他一直没有放弃这方面的想法,只是他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罢了,关于他内心当中的这一踌躇不安的心态,海宁倒是给予了准确的分析。
只不过当他分析这些东西的时候,那些熊孩子们的矫正课程也正式开始了。他有事没事的时候,还会拿那些欧洲大人物们的生活小事来和孩子们交流,这让他很快确立了威望,而在这威望当中也充斥着另外一个人的崇拜眼神,那个人就是15岁的阿迦。
对于欧洲的一些君主,尤其是俄国的伊丽莎白女沙皇,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没有想到在海宁的描述当中,那些人都如此的有趣,尤其是这个腓特烈他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一样,竟然想要对自己答应过的事情反悔。这真是太可笑了。
可是他哪里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样生活在一种变态的理智当中。这种理智之所以形成,是因为他一直都想要变强变,得拥有权力,所以这种理智是用来勾心斗角的,而不是用来走进科学的。但是现在,瞌睡的世界虽然还没有为他打开完整的大门,但海宁的分析已经逐步瞄准了它不能触及的地方。
有一句话叫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可以是一句赞叹,但也可以示意一句阴暗的分析。少年时代是无忧无虑的,任何人的贪婪都懒得去自我遮掩。而人们成年之后固然有可能对一些事情看得更开一些,但实际上,在面临真正的贪婪和诱惑的时候,他们仍将恢复哺乳钢动物的基本秉性。
阿迦其实一直都处在这种状态当中,只是他从来不曾察觉罢了。所以说他是根本没有资格嘲笑腓特烈的,更何况他还没有接触到腓特烈那种生死考验的遭遇。虽然他在童年时期就经历过许多不幸,在那个时候的他在肩膀上还没有扛起巨大的责任。而腓特烈早就已经处在了另外一个层次上,正如同伏尔泰在劝诫他的时候所说的那样,你很清楚你的生命对于葫芦丝的那些家族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位让人尊敬的国王,其实早就已经成为了一个死不起的人。而如今的阿迦,还差的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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