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温柔地看了看自己的夫君,轻声叮嘱:“小心,不要恋战。”
外边黑灯瞎火,仅仅依靠月色杨乐看得并不真切,此时听见父亲要出去,他更是嘟囔着要跟着,想真切看看外边发生了什么。
在旁边打哆嗦的万儿十分佩服自家少爷的傻劲,心道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
杨乐好不容易被杨夫人和紫衣给拉了回来。
杨浅将自己的弓弩递给万儿:“先给你拿着壮胆。你也大了,若感兴趣,下次我教你如何?”
万儿感激地接过姥爷的弓弩,本来今夜他一直为自己拖累大家帮不让忙而懊恼,此时听姥爷如此说,心中真是万分激动。
“教你可以,只是你以后就要叫我师父了。”
万儿还在发愣,紫衣一个巴掌拍上去:“傻子,还不叫师父。”
本来立志为杨家万世为奴的万儿愣愣的喊了句:“师父。”
杨浅笑着抚了抚他的头,不再看他,掀开车帘走出去,来到车夫十全身侧。
十全歪头看着从车里钻出来的姥爷,已猜想到他的心思:“主人,要不你帮我驾会车,我去就好,杀鸡焉用牛刀。”
杨浅回绝:“你多年未沾血腥,怕你开杀戒收不住,还是我去吧。驾好你的车,稳点,另外借剑一用,”说着不等十全答应便把他左手一直握着的乌红宝剑抓到自己手中。
一提气,杨浅飞身登上车顶,夜色中俯瞰穷追不舍的哈赤和他身后的一众狼群和骑兵。
马速飞驰如风,杨浅在车顶却站得稳稳的,如履平地。
后方贺丹人的大队和群狼还有百余丈的距离,而奋勇当前的哈赤,他的马匹离杨家马车也就剩几十丈远。
哈赤仍在挥鞭紧追。
杨浅在车顶双脚一点,犹如平底飞拔,一跃而起向车后纵跃,身形好比离弦之箭,顷刻便来到哈赤头顶上方。
不待哈赤反应,把手中的乌红宝剑当头便劈砍下去,竟连剑鞘都没拔下。
哈赤大惊,他没想到马车里的人居然有胆敢出车应战,更没想到对方身手如此敏捷,动作速度丝毫不逊于刚才的弩箭。
如此速度又是劈山裂石之势,哈赤不能闪躲。黑夜之中,他未及分辨砍下的是剑鞘,只当这次当头劈下,他的头、他的肩或他的马,看来此人定要取其一。
哈赤只得以右手架起他的弯刀硬抗。弯刀虽然锋利,但那柄剑的乌红剑鞘乃是千年玄铁所铸,单剑鞘就重达百斤,只听“仓朗朗”一声,刀剑相撞登时火花四溅,弯刀刃开缺口,哈赤被巨大冲力震得虎口崩裂。
贺丹人的弯刀以轻薄和削铁如泥著称,而杨浅从十全那借的宝剑却大有来历。
那柄剑,剑鞘笨拙厚重,剑锋却轻薄灵巧,锐剑藏于拙鞘,相得益彰。
据说当年锻造之时,剑鞘用的是墨阴玄铁,剑身用的是乌合金。刚出炉时整柄剑原本通体乌黑。哪知此剑嗜血,而后饮血百年间,剑鞘越发乌红,剑锋越发阴冷森白。
这柄看似不起眼的剑,却已成名有几百年之久,传到此任主人手中也曾叱咤风云,却在十余年前销声匿迹。
哈赤以弯刀抵挡玄铁,如以卵击石。
在感觉弯刀马上脱手之时,哈赤放开拉缰绳的左手同去支撑弯刀,哈赤知道弯刀脱手他今日必死。
杨浅明明占据上风,却突然收力,在空中一个转身回旋,双腿分别踢向哈赤的左胸和小腹。哈赤刚才全力招架向下而来的劈杀,此时收力慢些身体仍惯性前倾,可杨浅的腿已经到了,他速度太快了。
哈赤有生之年从未遇到如此高人,他还来不及多想便能听到自己肋骨的咔嚓声,不知断了几根,胸口剧烈疼痛,一口鲜血上涌,还没来得及喷浆出去自己已栽倒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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