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奚得见他疾言厉色,也不恼,手握火把划过他脸侧,老者吓的惊呼一声退了一步。

符奚那张极俊美的脸在火光后面忽明忽暗,更显妖冶骇人,他看了一眼老者,缓慢道:“你走吧,我不杀你。”

老者抓了身旁的剑举起来威胁:“你再不走,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符奚小时候得蒙符家的老门房照顾,他难得地再给了一次机会,只是声音里是不耐烦的森寒:“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老者被他眼神斥退,分明他未有动作,还是吓的肩背生津,抓了手中的防身剑跑走了。

符奚抬手捋了捋宽大衣袖,继续往里面走,全州的赋役档案阁是最重要之处,那里有天然的着火点,他途径一路,处处点燃,最终将火把扔进档案阁,站在升腾而起的火光前,笑意盎然。

等火光大盛而起,丢了彦家身上兖王给的信物在地,掏出曾经从苏东旭处得来的鸣哨吹响,声音尖利刺耳,刺破夜空。

——

姜德书被这声尖利急促哨声惊醒,书里有记载,苏东旭爱用特质的鸣哨传递信息,这么旁若无人的使用,一定是有大事发生。

不论今日是为着何事,只说书里描写过的每一次都是因为符奚。

因为这鸣哨就是为了豢养的那一众爪牙准备的,而这爪牙是为了符奚准备的。

她慌忙套了衣衫出门,云香自侧室起身追了出来:“殿下,夜凉寒重,您何处去?”

云香最近何处去用的太多,不似以往乖觉,叫她有点烦躁,她不准备答话直奔前院去了。

苏东旭辛苦一日未有任何发现,他疲惫不堪,搜寻至府邸这条街,刚进来喝一口水喘息片刻。

他被东方这声熟悉的鸣哨声惊起,茶水卡在喉咙间进了气道,他剧烈地咳嗽半晌。

这鸣哨是当时为手下看守符奚的爪牙所制,自爪牙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后便再也没有人用过,难道他们竟还活着。

“不对不对......”

他激动又仓惶,安耐住自己的情绪坐了下来,这可能性极低,若活着怎么可能与他断了联系。

这鸣哨,除了爪牙,他还给过符奚!

就在他第一次刺杀试探之后,符奚说死士唤他小主子,还说日后回来寻他,他这才不顾及后果给了他传讯的鸣哨。

他如今吹响了这鸣哨,难道是为了求救?

或者是他下了毒的丹药一月之期就要到了,他在求药?

总之不论如何,十之八九是符奚无疑。

这哨子声过后便是漫天浓烟在耀眼火光下腾飞,骇人眼球,起火处是府衙方向,他更惊恐了,如今抓了人才是正理,他来不及细想,招呼府兵夺门而出。

姜德书到了前院便看见奔出门去的苏东旭和府兵,还有远处升腾而起的漫天火光。

她下意识就要跟出去,被人从后面拉了回来,她背靠在对方怀里,兖王低头在她耳侧道:“他们斗法,我们只稳稳看着,不该应。”

她甫一抬头就看见神情晦涩不明的太子站在府门前,他面前侍从得令鱼贯而出。

若真是符奚作乱,虽然他手下死士被作者写的动乱天下却不可寻迹,但她上次见好像也不是很多人的样子,现在被困在城里成了瓮中鳖,面对这么多人应该也胜算不大,就算险胜了,还有兖王这个黄雀在后,到时候一样是难逃出生天。

姜德书想到这里,突然意识到兖王还抱着她,她恶寒一下挣扎着离了他。

生成一个无实权的公主,虽做事可以掩人耳目,却在危急关头无兵力可施展,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了。

兖王看来还不知道太子和兖王如此激动是为了符氏死士,不然必不可坐视不理,那么她就更不能透露这一点来保符奚了。

或许可以去胡搅蛮缠,给太子使绊子?

不管暴不暴露,她可是天子最宠爱的幺女,谁能动她分毫呢。

她看了兖王一眼,做出大义的样子:“也许是百姓闹事了,苏大人和太子皇兄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我得去看看。”

兖王拗不过她,忍了忍还是挫败下来,低头叹了口气,示意身后侍从呆在府中不准掺和,自己跟了上去。

姜德书近了街往前走,发现府衙处大火漫天已经呈不可挽回之势,周围百姓纷纷合衣起来眺望观看。

兖王追了上来,在人群里张开披风将她笼住,她还来不及拒绝忽然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符奚背着火光走过来,他隐匿在人群中,与她擦肩而过。

在她彻底落入兖王披风下被护在怀里前,她看到符奚双颊崩的紧紧的,眉眼间暖色尽无,不过凉凉斜睨她一眼便转开,他看着她的表情,凉薄到竟还不如他第一次在拱门侧看她时的样子。

偃旗息鼓多日的黑化值系统突然出声:“黑化值100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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