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德书把这气恼发泄在了盖在身上的披风上,她一把扯开披风退了出来。
这个兖王真是没来由的黏糊,令人不喜。
忽然身后爆发出一阵惊叫,因为未知的从众恐怖作祟,沿街的百姓们纷纷往前跑,姜德书被人群推搡前进,与兖王冲散在人群里。
下一刻便有人拦腰将她带走,她撞入一个坚硬的怀抱中,那人策马与人群相背,瞬间转过街角跑远了。
姜德书也算是对着符奚涩/涩过好几次了,她看着眼前那双手和鼻尖冷冽的气息,便知道是他。
她侧坐着,丝毫不挣扎,在马儿飞跃,面前人恼怒间还不忘去玩他散落在身前的长发。
50个黑化值点就这么反弹了,她真的欲哭无泪,可是哭完了该上还得上。
符奚进了藏身的院子,率先下了马,也不管她自顾自往正屋里去了。
姜德书咬咬牙,自己攀着缰绳艰难缩下来,跟了上去。
入秋以后天儿一日比一日冷,这屋子里的气息和符奚身上的气质是一样的,都没什么温度,让人感觉冷飕飕的。
还不等她进了内室,就被人堵在门边。
像是赌气一样,就不让她进去。
她下意识退了一步去看符奚的表情,他冷着眼睛目视前方,也看不出什么,就是依旧雷打不动地站着堵门。
姜德书心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她没抓住。
秉持着敌退我进的想法,低头抬手抓了他衣摆在书里,指间顺着衣料一点点挪进去,终于摸到他腰侧,她抬头冲符奚笑了一下,就要扑上去。
符奚快速抽了腰侧的剑用剑柄抵住她,用力将她逼退几步,面上阴恻恻的:“退开些。”
姜德书跟他相处日久,对他的脾气还有有所里了解的,这样的神态语气,显然是生气了,可是为着什么她却一时间猜不出来。
他一双眼睛终于肯看她,只不过是冷冷地盯着她:“你今日去街上做什么?”
她回看过去:“太子和苏东旭这般着急地赶了出去,又是这大半夜的,不是为了你又是为着谁,我担心你自然要跟出来看看。”
符奚忽然眼神闪躲,避开她的眼睛,啧了一声,面带嘲讽:“寻我还要人护着?”
姜德书怼了回去:“我何时让人护着了?你惯会污蔑我!我明明满心记挂着你,你这么说就是没良心!”
他没见过她如此疾言厉色的样子,愣了一下,偏头冷笑:“不必说这些没用的闲话,用情至深的幌子不管用了,你身旁的郎君对你才可谓是用情至深。”
他眸色深沉,眼里带着嫉恨,那份恼怒又有点不一样,因为他牢牢盯着她的眼睛,太过明显的期望她反驳。
像前日瓢泼的大雨,浇地他自己瞬间凉透心扉,密密麻麻的压得他自己喘不过气来,却渴望着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姜德书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所以他这是.....吃醋了?
就因为看到了兖王护着她就吃醋了?
啊喂啊喂,这是真的假的,不带这么刺激的吧!
他面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没得到她的回复,突然不见了方才凉薄模样,脆弱的还不如她案上□□百遍的稿纸,只要自己一吹,就残破了。
她故意顺着他的话头答:“对呀,我和他就是用情至深,他今日还护着我呢,别提多有安全感了。”让他不分青红皂白,她要先扎他几个窟窿再哄。
总之不能这么轻飘飘顺着他,势必要叫他以后再不要怀疑她的深情才好。
她与废黑化值者不共戴天!
“以后我再不来寻你了,我要日日去寻我的多情郎君。”
她那张玉白的小脸儿被激的通红,眉头凝蹙纠结,睫毛微垂,偏又带了几分怒气,狠狠瞪着自己。
额角和鬓边的发丝,被气恼的汗水儿打湿,黏在面颊上,瞧着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冤屈。
一件烟粉的襦裙,轻巧的随风荡着,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灵灵的,在别人面前的娇俏气不见,唯剩排斥和厌恶。
她把这句诀别说的干干脆脆。
符奚的心像是滚在油锅里,被反复煎炸起锅,又复始终,面上生脆发焦,里头却鲜活着,心头血一点点渗下来,一寸寸都是生疼。
他思绪飘散,心里纷纷乱乱的不知想到哪里去了,许久,终于夺回神思,嗤笑道:“原来有的人的倾慕这么不值钱,不用风吹日晒的,自己就散了。”
姜德书蛮横地绕过他进了内室,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我是倾慕你,偏你不稀罕,既然不要又何苦这样污蔑我,不如一并丢开来,两厢都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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