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已是泣不成声,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死死的抱在他身上。
倒是李罕之先开了口:
“小符,被人抓了,二娘子,那不安全了。”
尚让愣了一下,随后又道:“小符品性,大家不用多虑!”
李罕之又道:“二郎,你怎么这么个打扮?”
尚让看了看众人:
“我长话短说,诸位一会去儒翁里西边的窑洞暂避。李瑭,你来带路?”
“是!”
“儒翁里刚被官军清理干净,大家速去。刺杀薛能,事关重大。以后几日,全听许先生调遣。”
墨玉抬起头来,问道:
“二郎,那你去呢?”
“我刚借了萧北游击使张皋的兵,过几天都在他军营里。”
“二郎……”墨玉又急着想问,却被尚让双手捧住脸,拇指堵在嘴上。
“我只有被抓了,那姓薛的才可能掉以轻心!”
“呜,呜……”
“放心,我自有分寸。事不宜迟,李瑭,带路!”
“是!”
众人沿原路,向回摸索着前进。墨玉自是舍不得,二人又软言细语,低谈了几句之后,也咬牙含泪去了。
只过了片刻,这山坡上的官军,响起一片欢呼之声。
“匪首就擒!
匪首就擒!”
远处的薛常音听了大惊。赶忙回过头来,向这边查看。
果然见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被人捆住双手,牵在了马后。
虽然距离不近,但尚让的容貌在薛常音的脑子里那是化成灰也忘不掉的。
只看了一两眼,就确定此人是尚让无疑,心里更是奇怪,他怎么在这儿?
……
十二个时辰之前。
萧北游击使张皋的军营。
一位锦衣华服的汉子,大摇大摆的,进了这修好只有三天的牙门。
通礼之后,好是一番等待,才入了中军营帐。竟然觉得此中有阵阵香气,显然是有女子刚刚离开。
见一员军将,不着甲胄,只穿一绯红圆领窄袖袍衫。坐在一张长案之前。
那人生的眉清眼重,须髯皆短,口正鼻方,面容中三分刚毅,三分不羁。
此人名曰张皋,正是萧北游击营的营头。
见尚让进来,也不言语,只是抬头看了两眼,又低头俯视案中长卷。
口中喃喃自语:
“像!”
又抬头来,见尚让已是走进了几步。一边仔细看着尚让的脸,一边手撵着短髯。
“真像!”
倒是尚让揖礼之后,先开了口,低声问道:
“将军若是有疑,不若草民帮着看看?”
张皋随手掀起案中长卷,右手递与尚让,左手指着卷角边一行小字。开口说道:
“那你便看仔细了!”
尚让把长卷接到手里。赫然,是一张海捕文书。
长卷的右侧,还画着自己的像。
虽说工笔是差了点,但那浓眉大眼,正气凛然的风骨,倒还真有几分神似!
自己也点起头来:
“像!”
又往下看,先写的是自己,籍贯出处,形容身姿。
然后大量的文墨,都是在描述自己的“英雄事迹”。只少不得添油加醋,还有那好些个事儿,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做过。
眼见到了左下角最关键处,写的是这么几个字。
“诏天下有能告杀人者,赏钱二十万。”
竟然还盖的是大理寺的印。
尚让只朝着那“二十万”三个字撇了撇嘴。
随后便将这海捕文书,原封不动的,递了回去。
见张皋正在侧眼看他。
微微一笑,客客气气的说了四个字:
“还真巧了!”
张皋收了文书,往案桌上一扔。
“曹州都头,这是有何指教啊?”
尚让连忙收敛的神情,正色说道:“素闻张将军威武,特来申冤!”
张皋双眼凝视,盯了他半响。
“冤从何来?”
尚让双手相叉,深深一拜,随后朗声便道:
“近日,儒翁里盐匪肆虐,出则打家劫舍,入则欺男霸女。今夜更有私相械斗。
望将军替百姓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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