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亮了几分。
墨玉周围的犬吠之声,已经近在咫尺。
形势万分紧急,旁边更是有人,已经拔出刀来,四目相对。
这四目中,两目是李罕之的,只见他横眉立眼,虎视眈眈。
另外两目,则是一只獒犬的。这敖犬五尺来长,本是呲牙咧嘴,厉声狂吠而来。
但双眸只是脉脉一触,便哼哼了两声,摇着尾巴转身去了。
犬声去了,人声来了。
“围住了,别留空隙。”
“慢点走,注意脚下。”
“绕不过去,把树砍了!”
听来听去,也不过十部八步的距离。
植被茂盛,弓箭无用。此时,众人个个抽出刀来,准备搏杀,只把墨玉护在了中央。
墨玉眼中已是盈满了泪水,抑制不住的哽咽开来。
罢了!
就随他薛常音去吧!
二郎,以后不知何时再见!
刚要大喊:
薛常音,你出来!
忽然,西南面传来一声长角,一声唢呐。
随之而来的马蹄声,更是隆隆作响,只震得的人心发颤!
向下望去,驿路上一票铁骑疾驰而来。
排头四骑,尽是高头大马,骁勇悍将,人马皆具甲胄。
四人右腋之下,各夹一条丈八尺长槊。马儿的当卢上,更是上了铁刺。齐头并进,向前俯身冲杀。
路上的假盐匪,被杀了个莫名其妙?更无人敢招架,乱纷纷向两侧逃避。
四十余铁骑,紧随其后,左施右射,当真是风劲角弓鸣。
那躲闪不及的,还那腿脚慢的。立时就被射成了刺猬。
后面还跟着一百余步兵,见人就拿,有敢抵抗的,十几杆长枪就招呼过去。不变个筛子,也是个残破皮囊。
薛常音突见这般情形,连忙奔走过来,大喊:
“误会!误会!
哪位将军的人马?”
见没人理他,有用尽了嗓力,大声呼喝:
“吾乃感化节帅工部尚书薛能之子,今日奉命在此剿匪,尔等是何人也?”
“嗖——嗖——嗖!”
一串羽箭向他射来。还好旁边的侍从,抄起短牌替他挡住。
只听到马队之中,也有一人高喝:
“休听贼子妖言,此处皆是盐匪,不肯降者,杀无赦”
又听旁边一人喊到:
“使君台赏,擒贼一人,赏钱三万!!”
众官军皆是高呼大叫,气势汹汹。瞬间便有二十人,奔着薛常音冲了过来。
“公子莫吃眼前亏,快走!”
旁边的时溥,赶忙拉着薛常音,往后便走。几个随从持盾策应,有几个拉弓开箭,你那群官军对射,边打边撤。
这薛衙内,此时百口莫辩,咬牙切齿,却只是愤愤无语。
回头不甘心地看了那山丘一眼。
“哎——”的长叹一声,向东跑去。一众人等开始溃散。
徐州带过来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虽然形势混乱,但大都跟着薛常音,逃进了“葫芦”的“臀”内。
而其他临时拼凑的人马,则是能胜不能败。逃散状犹如鸟兽,没处逃的就往山上爬。
本来在山上搜人的,竟还有的跳到了河里。
那官军也不远追,只是四下散开,就地抓人。
薛常音爬到了高处,凝视这些突然跳出来的官军,不知是个什么来头。
隐约见到一个骑将后背,插了杆大旗。旗面迎风招展,舞成个半圆,边有火焰状锯齿。
上书一个大字“张”,右书几个小字“萧北团练游击”。
这张家军把附近的人抓的差不多了。便重新整队,围着小丘成排的向上爬。
墨玉和李罕之等人更是惊慌,也不知这群官军,是要来救人,还是抓人。
依旧个个持刀,围成了环形,做好厮杀的准备。
忽然,听这嘈乱之中传出一声哨响。这哨声,竟然有高中低三个音。
众人皆是大喜,墨玉更是脱口而出:“二郎,来了!”
赶忙从怀中,掏出个三口玉哨。吹了几个音与之相和。
李罕之也掏出个哨来,但见墨玉吹了,便又塞了回去。
突然之间,灌木中窜出一个包着红布抹额的披甲的官军。
此人面容凌俊,身形挺拔。正是尚让,尚二郎。
众人赶忙围了上去,都道:
“二郎,终于回来了!”
“诸位兄弟……”
尚让话刚开口,见一袭香影,从人缝中挤了出来,直接扑进了自己怀里。立时一惊!
“玉儿,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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