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存摇了摇头:
“二郎,与我有不杀之恩。二娘子,与我有救命之恩。
符存不是无情之人!”
“啪嚓!”一声,水花四溅。
那水桶被薛常音一脚踢飞。苍白的脸上青筋骤起,一声爆喝:
“是我无情?还是她无情!?”
事出突然,竟把小符看得一愣。
只见那落下来的水桶又被补了一脚。木桶瞬间解体,横竖板条,散落一地。
凛然一声哭腔:
“玉儿,她本是蓝田刘县令嫡女。因匪盗破家,逼不得已,才闺阁樊楼,入了烟花。
樊楼本就是我薛家罩着的买卖。我养了她三年的清倌人,待要入室。竟然跟个浓眉大眼的兔崽子跑了!
无情无义的地方!
无情无义的人!
留着做甚!”
话音未落,“嗖——”的一声。
一条沾了水的鞭子,卷着冷风,抽了过来。
符存的胸口之上,瞬间多了一条鲜红的血印子。
他咬牙屏住,只是怒目而视。
“啪——
啪——
啪!”
又是几声鞭响。
小符身上已是鲜血飞溅,皮肉开花。但他仍然虎目相对,一声不作。
待薛常音喘息之时。
却突然开口大声骂道:“你个狗贼!装什么正人君子!不过惦记我家娘子美色。癞蛤蟆也想吃……”
话未说完,嘴里就多了团麻布。
虽然说不出言语,但依旧“呜呜”乱叫,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那薛常音此时,反倒扔下了鞭子。
从怀里掏出个布袋子来。打开一看,满是白花花的细盐。
一边手里搓着盐粒,一边恶狠狠的走了过去。
“不识好歹的东西!
今儿个让你见识见识,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妙处!”
……
高幸虽然进不得这木棚子。但在外面也能听到些声音。
只听这阵阵堵住嘴的闷叫之声,心中也猜得出里面的情形。
一边摇头,一边暗骂:
“你他喵的,不是要他交代尚让和墨玉的行踪吗?
那你把他嘴堵上,还交代个屁啊!”
总觉得这薛公子,有几分公报私仇的意思。
忽见一人,骑马飞奔而来。还没跑到山门前,就被几个在埋伏的薛家侍卫认了出来。
好似有急事相报。径直来到了这木棚之外。
等薛长音出来,与那人低声询问了好一会。神情极为关切,又自己思量片刻之后。朝高幸走了过来:
“今日劳烦高幸寺主,及诸位师父襄助。”
高幸知他要走:
“薛公子既是要务在身,改日再聚便是。”
薛常音双手合十:
“那盐匪虽是年少,骨头倒真是硬朗,到现在还没开口。
此时携他不便,闻贵寺医方院多有杏林妙手,可否让他暂居两日。”
“啊!”高幸连忙和他进了木棚。本以为打成什么样了。
仔细看了一下,虽然满身是血,但也都是皮外伤。
自己咬了一下牙。:
“几日都无妨,薛公子闲暇时来提人便是。”
事不过三,即便是高幸,也不好再开口了。
二人又密谈了几句,简短告别之后,薛常音带着随从,一骑烟尘,急匆匆的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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