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尘又道:

“他可是想出个好主意来?”

高鉴呵呵一笑:

“与那府衙金主,到是益处良多。若与那平民百姓,坑之,焚之亦不为过。”

望尘听得一头雾水:

“师父,那咱到底还要不要烧他了?”

大和尚不置可否,只淡淡的道:

“此时大事为重,先安抚住他再说。”

……

此时日暮微沉,天已到了黄昏。

借着些夕阳的余光,高幸在院子中慢慢踱着步子。

今天算是见到了皇藏寺里说话真正算数的男了。

我这便宜师兄,倒是个心思深沉,滴水不漏的主。

此时得到他一个话没说透的保证。也不知做不做的数?

不过见他谈钱时那专注的神情,可知此人俗心甚重。

毕竟这和尚虽然是离的了家,但还未离的了世。离不了世,还是离不开钱呐!

只要小爷我能开出些生财之道,保住小命,应该不是难事。只怕这后世的思想,现在操持过于前卫。

但说不准,万一成了呢?

不知不觉,这天就渐渐的暗了下来。

高幸刚要回屋,只见望山去了宽大的僧袍,扎了绑腿,一身短打扮的就要往出走。

二人罩面,也不言语。望山只是稍一合十,便径直出了去。

高幸心想这定是受了他师傅的指使,但也不知道葫芦里究竟是个什么药。

~~

一夜无语,次日黎明。

十二月初四,天刚刚起了大风。

皇藏寺的晨鼓未完,高幸便起了身子。见案几上,洗漱的物件都已经备齐。

四下看了看,那每天阴着个脸的望山此时却是不在。

随手转了转茶盏,把那香醇的茶汤,饮了一小口,慢慢的润进了有些干涩的喉咙里。

放松地喘了一口气

“啊——”

喝口早茶是真他喵的不容易啊!

那便宜师兄既然要用我做事,自是不会给我再加料了。

不过目前的形式依然还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万事还得小心。

耳畔间突然传来望石那憨憨的声音:

“小师叔,可巧您今儿个起的早啊!望尘刚带了我师傅的话,说那做法事用的高塔席坐,都已经建好了八九分。让您抽空过去看看,但凡有不得意的,叫那边的知事马上改!”

“嗯,朝食过后,你我便去看看。”

“好嘞。”

望石一边答应着,一边摆开了食盒里面的羹果点心。

高幸心里暗道:这哪里是让我检查工地啊?分明是让我去露个脸,给这些大小和尚吃个定心丸罢了。

不过昨天刚谈好,今天总是要去给些面子的。更何况穿越之后,还没出过这院门呢。总得出去走两步吧。

于是和望石囫囵吞枣一般的吃了早饭,又把头脸洗的溜光水滑。正了正僧衣,提了提鞋子,大大方方的便要出门而去。

却忽听望石叫道:

“小师叔,还没穿戴呢!”

“哦?”

回身望去,见望石从架格上,拿下来一个包裹。

包裹拆开,忽觉一股珠光宝气,映入眼帘,仔细看去竟是一件金丝嵌的袈裟。

待望石把这袈裟拾掇起来。借着木窗透进来的朝阳,更是耀的满屋皆是道道金光。

好一件宝贝!

高幸暗赞。袈裟俗称百纳衣,本是用边角废弃的布料拼接而成。以示僧人与世无争之意。

此时这袈裟,料子不是云锦,便是蜀缎,用金线缝制,四角还嵌有明珠。与那初衷,到相去了甚远。

不过人靠衣装马靠鞍,当望石把这宝贝披到他身上的瞬间。

高幸立时觉得一股气势,油然而生。待把那五佛帽戴在头顶,三耳九环的九锡法杖握在手中。

心情更是无限澎湃,盯着铜镜反复观瞧,忽然找到了大唐三藏法师,唐长老的感觉!

想到三藏法师,西天取经九九八十一难,历经艰辛。

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就身陷囹吾。颇有几分共情之处。

然而又一转念,这唐长老西天路上,虽然诸多辛苦,但是从来就没缺过女妖精啊……

可是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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