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河眉头微皱:“何人?”

他最不喜欢,在谈论事情的时候,被人打扰。

“爹,是我。”薛雪动听的声音传来。

薛天河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道:“进来吧!”

薛雪推开房门,大长腿埋入书房,走了进来。

她转头看了看门口方向,红唇轻启道:“弟弟,你也进来。”

薛天河与姜羽,也都抬头看向门口。

只见一位国字脸青年,微低着头,跨过门槛走进来。

正是薛彪。

薛天河看到儿子,心中就来气,脸色变得颇为难看。

薛彪站在书房里,没有言语,不知晓该如何开口。

“弟弟,你不是说,要向姜羽道歉吗?”

薛雪看着薛彪,微笑道:“姜羽一定会原谅你的!”

薛彪深吸口气,平复一下心绪,弯腰向姜羽道:“姜……姜大哥,我错了,我为之前怀疑你、并口无遮拦骂你之事道歉,请你原谅!”

他的声音,有些轻。

不过,大家都还是清楚听到了。

姜羽故作惊讶道:“我没听清楚,你大点声,再说一遍!”

薛彪气得直咬牙:

姜羽,小爷我好不容易低声下气地向你道歉,你还这样?

你故意的吧?

是的,姜羽就是故意的。

薛彪小舅子,向来傲娇,刚硬有余,柔软不足,不知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必须要磨磨他的性子。

只有这样,以后才不会吃大亏!

姜羽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彪儿,男子汉大丈夫,错了就是错了,怎扭扭捏捏,跟个娘们似的轻声细语?大声向你姜羽大哥道歉!”薛天河沉声道。

薛彪再次深吸口气,音量陡然提升,道:“姜大哥,我错了,特向你道歉,请原谅!”

姜羽站立起身,拍了拍薛彪肩膀,微笑道:

“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就像一个长辈,在教育晚辈般。

薛彪却无话可说,他找张凳子坐下。

薛天河道:“羽儿,你如何让吏部尚书周昆宣,帮我们在朝堂上攻讦吴江伯?”

薛彪、薛雪姐弟,也好奇地看向姜羽。

他们都知晓,天岭伯与周昆宣并无交情。

姜羽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薛天河更摸不着头脑了,想了想道:“羽儿,可是周昆宣与吴江伯,向来没有恩怨。”

姜羽放下茶杯,扫视一眼满脸疑惑的薛天河、薛彪和薛雪,道:“他们不仅有恩怨,而且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薛天河疑惑道。

“你弄错了吧!”薛彪也道。

薛雪同样疑惑不已。

姜羽微微一笑,解释道:

“大康皇后三年前崩了,只留下一位长公主。此后,大康皇帝也并未新立皇后,更未立太子。

如今,大康皇帝年岁已经五十五了,龙体不是很康健,我想最近三年之内,必定会册立太子。

而,能够角逐太子之位的,非齐王、周王、赵王三位亲王。

其中齐王是吴江伯外甥,周王则是吏部尚书周昆宣外甥……你们说,周昆宣与吴江伯是不是不死不休的宿敌?”

薛天河、薛雪、薛彪听了姜羽分析后,皆是连连点头。

他分析的丝丝入扣,确实有道理。

国本之争,向来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每一次皇位更替,都少不了腥风血雨,一朝天子一朝臣。

薛天河父子看向姜羽,皆是流露出佩服之色。

他们之前,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

“羽儿,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薛天河赞叹道。

姜羽微笑道:“伯父,你只是远离权力中心太久了,对有些事情不敏感!”

他说的也是事实。

天岭郡距离国都,有着很远的路程。

天岭伯爵府没落了,对于京城高层的事情,确实关注极少。

“羽儿,那我们派谁去拜访吏部尚书,要送多少礼?”薛天河询问道。

不待姜羽回答,薛彪站立起身,道:“爹,孩儿愿前往京城,拜访吏部尚书,为薛家分忧。”

薛天河没有答应,目光看向了侄儿。

现在,他不自觉地把姜羽当做主心骨了。

姜羽颔首,道:“伯父,让彪弟去京城,很合适。周昆宣也是出自儒门,而彪弟同样出自儒门!”

大康朝廷中,至少有一半的官员,是儒门弟子。

当世儒门最负盛名的,当属青云书院。

姜羽接着道:“给周昆宣送礼,就不用银子了,黄白之物,太俗气!”

“那送什么?”薛天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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