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落日西垂。

天岭伯爵府外的大道上,忽然响起清脆马蹄声。

只见三骑穿过夕阳余晖,疾驰而来,马蹄敲击地面,扬起一片尘埃。

很快,这三骑裹着一路风尘,来到伯爵府城堡大门前停下。

为首者是一位国字脸青年,浑身散发着一股子书卷气,亦或说是儒家气息,脸庞上则布满焦急之色。

其他两人做仆从装束。

“世子回来了!”守卫大喊道。

来人正是天岭伯世子薛彪与两名随从。

吱嘎~

大门开启,有私军上前,牵过世子马匹。

薛彪则快速奔向父亲书房。

他跑到书房门口,也来不及敲门,就直接冲了进去。

薛彪首先看到父亲与姐姐,继而看到姜羽,他眉头不自觉地皱起,脸上写满厌恶。

薛彪确实非常讨厌这位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准姐夫。

姜羽看到小舅子这副表情,没有任何意外。

原主以前毕竟太渣了。

薛天河有些意外道:“彪儿,你怎这么快回来了?”

按照他所想,儿子最少明日傍晚才能到家。

“爹,我收到消息后,就马不停蹄连夜往回赶,路上没有休息!”薛彪说道。

这一路,马都跑死了三匹。

他看着父亲与姐姐,继续说道:“爹、姐姐,你们放心,我已经请求恩师,青云书院方大儒,帮忙疏通关系,争取让朝廷多给我薛家纺织作坊一些时间。”

薛天河、薛雪都没有言语,而是目光看向了姜羽。

他嘴角浮现一抹笑意,点点头。

薛天河会意,对儿子道:“彪儿,事情已解决!”

“解决了?”

薛彪非常意外,道:“爹,是如何解决的?”

他从收到父亲传信后,就马不停蹄从青云书院赶回,并没有再收到关于天岭伯爵府的新消息。

所以,对新式纺织机、抓拿张福海等事,一无所知。

“这次多亏了你姜羽大哥,若非他发明精巧无比的新式纺织机……”

薛天河神采飞扬地将事情经过,向儿子详细诉说一遍。

薛彪越听越玄乎,根本就不信。

父亲刚说完,他就道:“爹,那只知吃喝嫖赌的姜羽,能做出此等事?我不信,您肯定弄错了!”

即便姜羽就在眼前,薛彪也丝毫不给面子的反驳。

打死他也不信,自己都办不到的事情,姜羽能够办到。

若父亲说得都是真的,那他薛彪这些年的书都白读了,还不如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薛天河眉头皱起,虎目一瞪,道:“彪儿,不可对你姜羽大哥无礼,马上向他道歉!”

现在,姜羽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极高,神圣不容侵犯。

也是,姜羽可是将薛家从万劫不复的深渊中救出,对薛家有大恩。

薛彪道:“我堂堂一读书人,凭什么给这吃喝嫖赌之徒道歉?!”

薛天河真生气了,道:“你再不道歉,那就家法伺候!”

薛彪昂首挺胸,一脸傲然,宁死不屈,颇有几分酸儒风骨。

他是青云书院读书人,确实也是儒家一分子,而且还颇有才华。

薛天河气得就要动手。

“伯父,都怪我以前太放浪不羁,让彪弟误会,误会了。”

姜羽上前拉住薛天河,道:“再者,他年纪还小,不懂事很正常,我不会跟小孩一般计较的。您别生气,我想彪弟得知真相后,定会认识到错误。”

薛彪闻言,险些要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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