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喜欢战争,除了一些疯子外!”怜儿清晰的记得老伍长说过的这句话,他从军后最崇拜的人便是老伍长,那一次他从大漠里把自己提溜出来,而且随手还杀了几个戎狄人。

可憨厚的老伍长一听说他崇拜自己后,立刻摆了摆手,老脸一红的反驳道:“你这看的算什?你那是没见过徐将军在战场上杀敌的场面!几百人硬是敢闯进别人的精锐大营!哎,只可惜徐将军早就没了!”

怜儿记得老伍长说完这句话后,当天喝的大醉,后来他才听说,原来老伍长以前就是徐赟手下的兵,后来被人一道陷害,若不是新皇大赦天下,恐怕他要在牢狱中度过余生。

提到新皇,怜儿心头一热,在所有人眼中,新皇是高高在上的,可在他眼里,新皇就是他见的最多的兄长,时不时喜欢跑到自己家里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只是眼下国家动荡,怜儿也想报效国家。

这也是大批年轻人选择参军的原由,在前朝时,年轻人们别说参军的心思了,就连考科举的心思都没有,因为明知道皇帝庇护着百官瓜分着天下,丝毫没有考虑过这些贫家子弟怎么办。

可淮云浅一上任,便立刻对那些士绅豪强们下手,好几次都险些被逼退位,还好有南宫家的帮助扶持,想到这里,年轻人们就觉得自己从小崇拜的神隐公没有错,南宫家才是朝野中真正的清流。

本来这日子过着过着越发有盼头了,结果他们就遇到了一场大难,不仅有戎狄这些天生的敌人,就连那些三国贵族们都联合到了一起,想要推翻景国。

这下这些年轻人们不干了,或许家里老人们还惦念着过去的国家,可年轻人们从出生就生活在景国,他们也认可自己景国人的身份,再加上淮云浅推出的各项举措,各个都让他们日子越过越舒心。

有谁会愿意放弃好好地日子不过,而是选择去造反呢?年轻人自然想的明白这个道理,而陈鞍定他们这些人想的更明白。

如果他们不在这个时候选择反抗,那以后就更加没有机会,于是他们虽然起事草草,但是突然间迸发的战力也着实让人侧目。

“怜儿,咱俩商量个事呗?”怜儿正准备去值夜,小顺子叫住了他,怜儿眨了眨眼睛,疑惑问道:“啥事?”

“就是,昨天我不是相中新来的那个伙食房的女子吗?我想明日跟她一道出去玩玩,就想着跟你换个班,我替伱值夜,明天你替我当值!”小顺子扭扭捏捏的说道。

“你不是老说家里有婚约吗?你还去祸害其他姑娘?”怜儿皱了皱眉,小顺子提到这事就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我老家是洛州的,眼下洛州不是沦陷了吗?家里人跟着那女子一道离开了,结果逃难路上,她跟着别人跑了!”

怜儿看小顺子脸上的怒容,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头:“行吧,那就依你的,不过千万别祸害别人姑娘!眼下也没什么大事,后天你的班我也替你值了,不过你要早些回来!”

“放心放心!我铁定明天就回来!”小顺子拍了拍胸脯,怜儿这才换下服饰扔给小顺子,这才回到营中躺在床上。

只是以往马上就能睡着的他,今天却罕见的失眠了。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索性坐了起来,点燃油灯写着信。

在前不久的大漠一战中,他拿了不少战功,事后就被提拔为伍长,只是调离了最熟悉的定州军,而是来到了李冠军麾下的幽州营。

初次来到这里时他还属实有些不适应,但是和下属们打了几次小仗后也就熟络起来,只是这些时日一直忘了给娘回信,趁今晚无事便回了封信。

邢嫂自打离开了京城后,跟着他在定州呆了些时日,余后便回了老家蜀州,听说怜儿在军中立下了足,邢嫂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娘儿俩谁也没有去找淮云浅,就连上一次在大漠中,将军让怜儿去把情报汇报给淮云浅时,他心里都很抗拒。

还好淮云浅后来已经知晓这件事,他就没有让淮云浅发现自己。眼下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做到了伍长,怜儿不由得展望自己的以后。

他想成为一个像淮云浅一样的将军,所以他从白衣侍出来后立刻就做了骑兵伍长,再往下他想一路凭借军功,做到孙知侯的位置上。

这些话他也告诉过手下的士卒们,只是那些人都不由得嘲笑起自己,显然在战场上考虑活下来才是最紧要的,至于以后如何,那就以后再说。

怜儿写好对母亲的回信后,立刻就投递了出去,站在月色下他想起南宫星了,前不久听说这位大姐姐出了事,传言她被下人所害,为此他还紧张兮兮的写封信,可是他也不知道南宫星在哪里,最后就压了下来。

“伍长,我刚问清楚了,南宫郡主没出事,是别人造谣传出来的闲话!”手下匆匆跑来,听到这则消息,怜儿这才松了口气,挥了挥手:“好生教育一番就还是老规矩,若是还想留下,那就考察一番,不想留下就给些路费!”

以前有些懦弱的怜儿,经过几次大战的洗礼,如今也是独当一面的人了,若是淮云浅他们看到这一幕,心中也必然极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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