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遵命。”

“公公请。”

夏问客气但不容拒绝地说道。

内侍觉得心里憋闷,但到底顾忌着唯阳公主的身份,只能黑着脸离开了。

临出府时,内侍忍不住问送他的人:“你是将军府的人,为何要这般听唯阳公主的话?”

夏问摇了摇头没答。

连他们将军都听公主的,更何况是他们。

内侍重重叹了口气。

他这趟本是来替皇上敲打临清筠的,不曾想唯阳公主竟旁加干涉。将军也好似并不在意皇上的话,只随着公主的心思。

他回去怕是交不了差了。

主子们顾及颜面不会把某些事摆到明面上来,遭殃的总是他们下面这些人。

江殊澜没想到,临清筠战场上受的伤还未痊愈,江黎便又想让他去猎场和北武国的人比试。

好似只把临清筠看作一件兵器,想用时,需要用时,便不再顾及其他。

或许江黎甚至觉得很遗憾,若是临清筠伤重不治,或是再也无力领兵出征,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收回兵权。

父皇在时以仁爱治国,恩威并施,也对文臣武将多加体恤照拂。江黎坐上皇位后,待为国负伤的将军竟只剩谋算和利用。

江殊澜前几日还得知,纪怀光刚回京就被江黎罚跪了一天一夜。若那日进宫的是临清筠,罚跪的便是他。

江殊澜越想越觉得不悦。

“他不配坐在那儿。”

江殊澜直言。

临清筠帮她倒了杯清茶,温和自然道:

“那便让他下来。”

“你不觉得我的话很大逆不道吗?”

江殊澜看着临清筠,第一次向他表露了自己对当今皇帝的态度。

“他是皇上,还是我父皇的亲弟弟,我却并不尊他敬他。”

临清筠只道:“若你不愿,可以不必尊敬任何人。”

哪怕是皇帝。

江殊澜若有所思,没再说什么。

也许她可以找个机会告诉临清筠一些她知道的事情,早做准备。

没过一会儿,叶嬷嬷来找江殊澜,说是宫里也派了人去公主府上,请她到时去猎场和宫宴。

“邢愈还得了消息,昨日江柔进宫之后皇上才决定让您也去。”叶嬷嬷道。

江殊澜点了点头,“好,嬷嬷先回去吧。”

这么上心,看来江柔应该给她准备了什么“礼物”。

“将军,你有玄色的骑装吗?”江殊澜状似无意地问起。

前世江殊澜被追杀时,临清筠曾穿着一身玄色骑装来救她,很是英俊好看。

临清筠指尖不动声色地在桌面轻点了两下。

他的确有玄色骑装,但并未在她面前穿过。

“怎么了?”他问。

“觉得你穿玄色也会很好看。”

“另外,我也想制一套新的骑装。”

“想要什么颜色的?”

江殊澜凝眸想了想,很快道:“你决定就行,但看上去得和你那身登对。”

临清筠心里一动,又听见她语带明媚笑意继续道:

“得让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你是我的。”

我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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